元月9日看新闻,看到有篇报导的标题为代总理吉拉尔德女士为澳洲食品vegemite辩护。代总理日理万机,为何要为这种微不足道的食品辩护?于是就兴趣勃勃地阅读起来。 原来有关方面正在考虑给某些食品增税,使其价格上升从而期望其销售量会下降,原因是这些食品或高油、或高糖、或高盐,对健康不利,面临澳洲肥胖症、高血压、糖尿病等疾病的患病率上升,造成政府医疗负担沉重,这是从改变澳洲人的食谱和饮食结构着手的一个措施。Vegemite因其较咸也上了黑名单。 

这样看来代总理应当支持才是,为何要为它辩护呢?吉拉尔德女士说,这是因为vegemite这种澳洲才有的大众食品已经成了澳洲人的形象、澳洲的象征、品牌或标识,对澳洲至关重要。言下之意,打击它就是打击我们自己。看来代总理对vegemite充满感情。我猜想,她对打击象征美国文化的,造成我们的儿童肥胖率上升的那些高脂、高糖、高盐的美式食品和饮料一定是不会手软的。  

我回忆起十三、四年前,1995年我成为澳洲公民的那一天,单位特地为我开了个盛大的庆祝会,会上给我赠送了礼物,其中有一篮子象征澳洲文化和认同(identity)的食品,其所含的希望是我能融入澳洲主流文化,其中好多我现在已经忘记了,但那罐vegemite是始终忘不了的,而且十多年我经常在吃。

这是一种涂在我早餐必吃的烤面包(toast)上的涂料,同黄油、麦琪琳、橘酱、草莓酱、各种果酱还有花生酱之类经常一起出现在我的食柜,只是我早已不吃黄油和麦琪琳而改用花生酱,由于这些涂料是轮流吃的,所以vegemite只是几天才吃一次,而且因它确实较咸,所以也只是薄薄地涂一点而已。

既然吃得不多,为何不同黄油、麦琪琳一样把它彻底取消呢?原因是我常记住近二十年前在City某英语学院教书时的那位苏格兰老太玛格丽特的教导。那是教务处的一位老职员,当时就有近七十岁了,身体却很棒,瘦高个,十分精悍,从不生病,那怕是感冒季节很多同事请病假。我对她的健康秘密十分好奇,经过仔细观察,终于被我破获:她在上午茶时所喝的那杯褐色的液体并非红茶,而是vegemite。对于vegemite,我很早就知道了,因为我在洋人的小旅馆和西餐厅打过工,也曾在农场、在几位洋人同学、朋友的家里住过或渡过假,早就尝过这种咸咸的并不好吃的面包涂料,不过用它泡茶喝我倒是第一次看到:我看到她从自己书桌的抽屉里拿出一罐vegemite,用茶匙掏一小题放在茶杯里,然后从热水器放满一杯热水,用茶匙将vegemite调溶,就如喝茶那样慢慢喝完。她看到我满脸惊奇的样子,笑着说:“人家是One apple a day, keep the doctors away,我是One cup of vegemite a day, keep the doctors away。”

我知道vegemite是蔬菜做的,含有大量酵素和B族维生素、叶酸,所以能助消化。曾有一次我连续三天胃肠不舒服,腹胀、打呃又有呕吐感,不思饭食,想来是消化不良所致,没时间看医生,忽然想起vegemite,接着三天用它涂面包,什么药也没吃,胃肠都恢复了。我对vegemite的感情由此而来。

因而想到老澳青少年都很壮实,想来是吃vegemite长大之故。对身体壮实的青少年,上海人通常说他是吃发酵粉长大的,这也说明酵素对年轻人发育确有作用。肚子不好、胃口不开的,吃点食母生就会好,因为它也含酵素。最近听女儿说她儿子最近胃口好了也长壮实了,因为用vegemite涂面包。他原来不爱吃东西,胃口不好,所以长得比同龄孩子瘦小。以此看来,vegemite同其它高脂、高糖、高盐等垃圾食品确有不同,因为它对身体有好处,而且它只是涂面包,绝不可能同垃圾食品那样吃一大堆。看来,吉拉尔德代总理不光是凭感情说话,还有健康方面的道理呢。

Vegemite是个英文辞,却在我所有的英汉辞典、英国和美国的英文辞典中找不到,想来只是澳洲英文吧,这食品也只是乡巴佬澳洲人发明的老土食品,可能最初是澳洲农民伯伯想找到一种办法储藏易烂的蔬菜而发展出来的吧;就像中国人的咸菜、泡菜、榨菜、酱菜、酸菜之类,用盐、辣、醋腌制,能保存较长,所以较咸。中国人早餐以稀饭、粥为主,所以上述腌制的蔬菜呈块状、条状,咬一口就能唏哩哗啦下半碗稀饭。澳洲乡巴佬早餐以面包为主,所以咸菜就制成了糊状,便于涂面包,应该也是文化使然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