纽西兰与世隔绝,动物植物在漫长的岁月中安然共存。
中部的原始森林仍有上千年的古木,夏天开出小花,吸引成群的蜜蜂,酿出稀贵的曼努卡蜜。岛上原是鸟的天堂,没有天敌,许多鸟飞行功能退化,比如有国鸟之称的奇异鸟便不再能飞翔。
最初,岛上连老鼠都没有,老鼠随着毛利人、欧洲人的海轮而来。你可以想象一千多年前,毛利人跳下他们的独木舟,手持长矛,登岛消灭栖居此地的恐鸟,老鼠和狗也或偷偷摸摸或光明正大地踏上了这片原本“洁净”的土地。今天见到的野鼠,血统说不定可以追溯到那个年代去。
多火山地貌,地表铺满天然的雄黄,蛇在野外是万万生存不了的。这一点与近邻澳大利亚还真不一样,澳洲有世界上最毒的蛇和蜘蛛。这里没有。老虎狮子等猛兽就更不用说了,丛林中唯一有些可怖的可能就是野猪。
有水的道旁,常常可以看到野鸭戏水。人走到旁边了,它们都无动于衷。早春的时候,你或许可以发现一群毛茸茸的小鸭子摇摇摆摆地跟在鸭妈妈的后面。两周过后,它们就长大了一圈。一月之后,已是樱花夹道,草长莺飞。
奥克兰地区听说本来都由常绿植被覆盖。后来为了景观的层次性,从外地引进了许多落叶树。有些特意由海外引进。法国梧桐或者别的杨树之类,列次在长长的街道两旁,很有景深。这些树冬天掉得光秃秃,夏天便又枝繁叶茂。
纽西兰人也会在门前院后种些桔子树。成熟季节,橙黄的桔子挂满枝头。但主人好像都并不去搭理它们。一场雨后,有几颗掉在了院子里。几场雨后,就全掉在了院子里。它们便从哪里来又到哪里去了。
有些纽西兰华人的院子里竟然有香椿树。叶嫩的时候摘下来,炒鸡蛋很好。新西兰香椿树的种子可能是被十九世纪的广东移民带进来的,此后便在岛上生根发芽蔓延。但其特征有所演化——它们的嫩叶变得鲜红欲滴,与中国香椿的深咖啡色已大不一样。
那种二十世纪初被引进来的中国猕猴桃,如今也在这个岛上繁衍生息了百来年,并且获得了奇异果的新名,成为远销海外的农产品。还有种常见的果子叫斐济果。绿皮小果实,软了便可以吃,去皮吃瓤,味道挺特别。起初疑心是斐济的特产,后来发现来自南美洲。但因为这个名字,你大概能吃出热带的味道来。
纽西兰安逸的自然环境,也深刻地影响着新西兰人的性格,由此形成了一种简朴而不乏热情、颇有与世无争意味的文化特征。新西兰因此被公认为是世界最后一块净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