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物极必反
碧姬在客厅内低声向妙仁交待道:“七王爷,你能不能趁太子监国代行朝政时,将同城兵马提前调防到王城近郊,一旦有事,不会缓不救急。”妙仁却道:“娘娘,不宜又给太子添麻烦。”碧姬反驳道:“怎么是给他添的麻烦呢?他监国,你辅佐,反而方便处置一些责任分明时不好处置的事情。万一怪罪下来,是太子监国,相互一推诿,不就不了了之了。”
妙仁作难道:“这不是藏一两个人,是一万多人马。往哪儿摆?”碧姬却道:“臣妾都为七王爷想好了,韦庄。”妙仁反问道: “韦庄?”
碧姬解释道:“韦庄群山环绕,隐蔽便利,很好驻防,快马不到一个时辰就可赶到王城。”妙仁隐隐讥讽道:“碧妃娘娘妳当军师最好。”碧姬埋怨道:“这还不是为了你和妙权,被逼出来的,你们将我一生的心都操碎了。”
七王爷妙仁悉调同城兵马的密函,很快送达了同城钱富手中。钱富立即在钱府内厅密商部署。
钱富兴奋异常道:“朝中七王爷密函,悉调同城兵马,开赴韦庄待命,真是养兵千日,用在一时。”师爷也道:“钱大人,大展宏图的日子要来了。”公子超拍案而起道:“恶气终有一吐为快之时,痛快!”
钱富凶狠地咬牙切齿道:“哼,你让我待罪家中,我让你死在宫中。”师爷道:“到了不反不行之时,再让他们查下去,我们都会死在狱中。”公子超喊道:“父亲,快点兵马,踏平王宫。”
钱富当日便到了同城兵营,营盘上下,战旗猎猎,刀枪林立。州府司马统领兵马,士兵整装待发。
钱富骑在马上大声宣称:“朝廷有令,同城兵马,韦庄待命,军情紧急,立即开拔!”
同城人马要藏匿的驻防营地在韦庄,这日刚巧阮仁山要上山砍柴。
岗子上,山高林密。阮仁山砍了一个时辰的柴,便也不少了。正将柴火集中起来捆扎好,忽见眼下山冲中,不少兵士在安营扎寨,而且还有兵马继续往山里进发。阮仁山停下了手中的活计,集中精力观察眼前这一异乎寻常的的军事举动。
阮仁山心想:“奇怪,小小韦庄,为何有如此多的兵马驻防?”
他静观很久后,然后小心翼翼回到韦庄家中,阮仁山一边卸柴火一边想:“这些不打旗号的兵马,人数之多,令人惊异。屯军王城城郊,只可能是图谋不轨,看来是来自兵力最强的同城地区,朝廷只怕还毫无察觉,一旦兵临城下,朝廷岌岌可危。军情瞬息万变,他方动向未明;我暂不禀告,先严密监视,再作计议。”
碧姬“一石二鸟”的计谋意在妙善与庄王,这都是她儿子妙权王位下必须的两块垫基石,她已义无反顾,没有回头路。今夜是一场决战,她一定要赢。
碧姬吩咐道:“桃叶,妳去荷泽院一趟,知会观世音今夜去大王寝宫会诊,他务必要到。”桃叶应道:“娘娘,桃叶这就去。”
庄王寝宫今夜难得的平静,静得出奇。庄王早已安稳入睡。莲没有带小龙女在身边,应约只身来到庄王寝宫。
碧姬见面便道;“观世音,今天,我请你来,是给你一个机会。大王大病之前,已经停止了你的用方权,我今天是要恢复你的这个权力,你若有办法治好大王的疯病,就证明你完全没有加害大王的罪责,你便清白了。叫你来会诊,只是想听听你对新药方的意见。”
莲问道:“是何新方?”
高人递给莲一新的药方,同时道:“现在药到病除的单方还缺两位药引。”
莲边看边问:“什么药引?”高人回答道:“大王至亲骨肉的手和眼。”
莲慎重地反问道:“大王至亲骨肉的手和眼?”
高人煞有介事道:“对,就要这两样东西,应可治愈。大凡癫狂不外内因和外因所至,大王乃一国之君,精神的负荷超乎平常人许多倍,只要有一个较强的外因刺激,导致内在淤积的心病爆发,立即可以致疯,大王此次致疯的原因就是如此。”
莲接着他的话说:“是否需要与此相关的另外一剂猛药,可能因物极必反,反能奏效,乃至恢复呢?”高人道:“言之有理,正是如此。假若大王再遇到另外一个强于致疯的刺激,便能又恢复过来,回到未疯之前的状态。”
莲明知故问道:“你所言大王至亲骨肉的手和眼便是这样一剂猛药?”高人回答道:“大王疯症乃因亲而起,须因亲而息,至亲骨肉的手和眼正是能起到如此作用的奇效药引。”
碧姬不失时机地插言道;“唯独此药引难找,小王子年纪尚小,不能献出自己的手眼,妙梁没有血缘关系,想献也无济于事,我倒是可以去问问大公主、二公主,谁愿意献出自己的手眼与父王治病。”
莲却说:“不必去问,舍身不易。”江湖高人道:“无此药引,大王的病,我无能为力。”莲反问道:“非要此药引?”江湖高人道:“无此猛药,救不了大王。”
莲又问道:“如果有此药引又如何?”高人答道:“药到病除。”莲此时说:“我可找到药引。”
碧姬一闻此言,立即反问道:“妳能找到?”
莲答道:“派人前去落霞岛普陀山紫竹林便能取到。”
碧姬问:“何人的手眼?”
莲答曰:“妙善的手眼。”
碧姬道:“妙善早已葬身火海。”
莲却说:“上苍垂怜,妙善幸免于难。”
碧姬疑惑地问道:“观世音何以得知?”
莲淡定一笑说:“与妙善公主有过一面之缘。”
碧姬问:“何人证明妙善是大王的至亲骨肉?”
莲答曰:“王后本人及贴身侍女霓裳。”
碧姬再问:“三公主为何能献?”
莲回答说:“妙善孝心天地可鉴。”
碧姬急切问道:“可有凭据?”
莲告知:“一去便知。”
碧姬却道:“为了治好大王的病,我要亲自前往。”
莲说:“碧妃娘娘,若是您亲自前往,我观世音愿陪您同行,您除了带桃叶去,还可将霓裳带在身边,她可以帮您认定妙善是否是三公主。”
碧姬异常兴奋道:“好!何时启程?”
莲爽快回答说:“碧妃娘娘,后日辰时启程如何?”
碧姬也爽快大声应道:“就照观世音意思,我们后日辰时启程前往落霞,迎取大王至亲骨肉的手和眼。”
碧姬兴冲冲离开庄王寝宫后,立即将妙仁、翁梦鹤紧急召来,在客厅商议军机大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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