7、遴选佳丽
王后如实道:“大王也知道,妙梁这孩子的主是不易做的。”庄王道:“知子莫若父,寡人如何不知道,正因如此,才尤其希望妳去影响妙梁,不要让他节外生枝。”王后于是安抚道:“大王放心,臣妾会按大王的意思去做,您还是早些歇息吧。”
不想庄王却告知道:“今晚寡人就在此安歇。”王后道:“大王还是回碧妃宫吧,臣妾多年已经冷清惯了,大王如若将臣妾真的放在心上,也不在乎这一夜的恩爱,夫君的好意,臣妾心领了,臣妾只有感激大王。”
庄王表白道:“寡人心中一直都有顺裕位置,无人可替。”王后也心领道:“顺裕明白。”庄王关切道:“妳也早些安歇,忘了告诉妳,沉严的事情已经行文,任统管公事房中郎官。”王后连忙称谢道:“顺裕谢谢大王恩典。”
太子妃人选的第一轮厘定正式开始了。妙清、妙音围着王后,霓裳在为王后整装、插头饰。
黄门安进来跪禀道:“奴才给王后娘娘回话,翁相家千金容蓉、容钰,水衡都尉许慷家千金氤氲等十位佳人已在偏殿恭候王后娘娘晋见训视。”
王后道:“我知道了,你先去禀告碧妃娘娘在偏殿等候。”黄门安应道:“奴才就去。”
妙音央求道:“母后,妙音也要陪着去看热闹。”王后笑道:“后宫什么热闹少得了妳,和妳姐姐一块去吧。”妙音高兴道:“为妙梁挑太子妃,也是我们做姐姐的责任,谁愿错过。”
妙清吩咐道:“妳少啰嗦,去了只许看,不许说。”妙音回敬妙清道:“我只带眼睛去,把嘴巴留在这儿好吗。”霓裳道:“王后娘娘您请站起身来,我们看看。”
王后着装完毕站起来,走了几步。
妙清赞道:“母后真是仪态万方。”妙音也很得意道:“不然怎能镇住帝王之乡呢。”霓裳道:“请王后乘凤辇。”
偏殿内,容蓉、容钰、氤氲等十位佳人衣着入时而鲜丽早已站立恭候。
黄门安大声唱道:“王后娘娘驾到!”
王后在妙清、妙音、霓裳前后簇拥下缓缓步入偏殿,来到十位佳人的前面。
十位佳人跪下齐声道:“奴婢恭祝王后娘娘凤体安康!”
王后道:“都起来吧,碧妃娘娘请陪我一起看看这十位候选的佳人。”碧姬道:“多谢王后娘娘。”
王后由碧姬陪着,妙清、妙音殿后从十位佳人面前走过,霓裳伺立一旁。
王后吩咐道:“你们依次走到旁边的琴座上抚琴一曲。”众佳丽齐声回答道:“是。”
王后特意交待道:“碧妃娘娘我们入座听琴,这方面妳是正行,请多留意。”碧姬道:“王后娘娘先请。”
王后、碧姬等坐定后,候选队伍中的第一名容蓉缓缓出列,走向琴座。
此时此刻妙梁太子还端坐九畹斋,手里拿着一册书,其实一个字也未看进去。
得乐怪道:“殿下,您还沉得住气?”妙梁反问道:“我为何要沉不住气?”得乐问道:“王后娘娘正在偏殿给您挑选妃子,您不要去看看?”
妙梁却问:“我为何要去凑热闹?”得乐道:“是挑您的妃子。”妙梁却道:“你爱看是吗,那你去看啊。”
得乐道:“不是奴才想看,是奴才想您应该想看。”妙梁又问:“你就怎么知道我想看?”得乐道:“要挑就要挑好的,不好的,奴才以后都不愿意伺候。”
妙梁道:“母后是怕我眼花,挑不准,不如她们挑第一遍,再让我去定夺。”得乐却担心道:“只怕您看得上的,被他们选掉了。 ”妙梁道:“只怕我谁都看不上。”
得乐道:“那可不是好事。”妙梁笑道:“你不正落的轻松吗?”得乐认真道:“殿下不知,太子宫缺个女主子,孤阳不长。”妙梁骂道: “哪里来的阴阳学,胡诌八道。”
黄门安跑来禀报道:“太子殿下,王后娘娘、碧妃娘娘在偏殿等候殿下参与遴选。”妙梁道:“先去回话,稍候就到!”黄门安答道:“奴才这就去回话。”
妙梁问得乐道:“这样去行吗?”得乐道:“殿下,还是换套行头吧,要么册封大典上那套。”妙梁道:“算啦,是我挑别人,又不是别人挑我,如真有看不上太子的女人,我就偏偏娶她,难能可贵啊。”
得乐却道:“这样的女人世上没有。”得乐一语惹起妙梁感叹道:“曾经就在眼前,可惜匆匆而别。”得乐道:“奴才知道您说谁,刚刚淡忘一些,不要又勾起心思。”
妙梁叹道:“何曾淡忘,不说而已。”得乐催促道:“殿下快走吧,王后娘娘还在偏殿等您。”妙梁道:“走吧。”
妙梁来到偏殿,黄门安大声唱道:“太子殿下到。”
妙梁进来便道:“儿臣给母后请安,给母妃请安。”
王后道:“坐吧,十位候选者琴棋书画都测试过了,逐一筛选,还剩三位,我还想对她们进行口试,看应对如何。”
妙梁坐下扫视了一下太子妃的最后竞争者,头脑中一闪念:“这不是两日来在任、翁二府里见过面的姑娘吗?容蓉正视着王后,容钰顾盼着自己,氤氲含羞低头,内心似乎都在期待着我的青睐,如此苛刻的遴选也够难为她们了。”
只听王后发问道:“妳们都读过《家训》吗?”众佳人一齐回复道:“回禀王后娘娘,读过。”
王后要求道:“哪位千金说一下教子篇的开篇主旨。”
容钰抢先回复道:“回禀娘娘,教子篇的开篇主旨乃是上智不教而成,下愚虽教无益,中庸之人,不教不知也。古者,圣王有胎教之法:怀子三月,出居别宫,目不邪视,耳不妄听,音声滋味,以礼节之。”
王后听后未置可否,接着发问道:“哪位千金说一下兄弟篇的开篇主旨。”
容蓉回复道:“回禀娘娘,兄弟篇的开篇主旨应是夫有人民而后有夫妇,有夫妇而后有父子,有父子而后有兄弟:一家之亲,此三而已矣。自兹以往,至于九族,皆本于三亲焉,故于人伦为重者也,不可不笃。兄弟者,分形连气之人也,方其幼也,父母左提右挈,前襟后裾,食则同案,衣则传服,学则连业,游则共方,虽有悖乱之人,不能不相爱也。”
王后这时又吩咐道:“那许家氤氲说一下后娶篇的要旨吧。”
氤氲回答道:“回禀娘娘,后娶篇的要旨是凡庸之性,后夫多宠前夫之孤,后妻必虐前妻之子;非唯妇人怀嫉妒之情,丈夫有沉惑之僻,亦事势使之然也。前夫之孤,不敢与我子争家,提携鞠养,积习生爱,故宠之;前妻之子,每居己生之上,婚嫁,莫不为防焉,故虐之。异姓宠则父母被怨,继亲虐则兄弟为雠,家有此者,皆门户之祸也。”
听完氤氲回答后,王后道:“很好,妳们先行退下吧。”三位佳人齐声答道:“是,王后娘娘。”三人依次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