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狐假虎威
渔村集市街口,渔霸金三的公子带着一班爪牙游荡了过来,这厮在落霞倚势他父亲豪强势力,专爱惹事生非,淫垢渔民妻女,渔民惧怕他老子权势,通常都让他三分,躲他三分。他那帮爪牙也个个了得,狐假虎威,狗仗人势,欺压百姓,无所不为。有一爪牙看见鱼摊上大活鲜鱼伸手就拿,提了就走。
摊主实在忍不住道:“老爷,钱——”那爪牙反倒说:“你还想要钱?这月规费你还没交!拿钱来!”摊主道:“老爷,我没钱——”爪牙道:“没钱?规费加倍,再拿条鱼。”摊主只好说:“您随便拿好了。”爪牙鼻子里哼一声道:“嗯,识相才好。”
在应康家的咸鱼摊上,应妻正在招呼一位客商。
那爪牙跑过来抓几条鱼干道:“这鱼干货色不错。”渔霸金三公子走过来却道:“这位娘子姿色也不错。”一边就动手动脚调戏起应妻来,应妻极力抗拒。
爪牙一声喊:“上!”
爪牙们一拥而上,连抢带砸,应妻被推倒在地,摔伤鲜血直流,他们趁机抢走摊上不少鱼干。
围观的人敢怒不敢言。
一位渔民只说:“快去叫应大人来!”
有关心的人跑到棚屋前,高喊:“应先生,不好了,你家娘子被人打了。”
应康、莲、善财三人急忙慌慌张张出来。应康“噢?”了一声,便连忙跑向集市,莲、善财紧随其后跑过去。只见几个村妇正在帮着收拾摊位,照护应妻,应妻不断呻吟。
应康心疼地叫声:“娘子。”莲说:“先将应夫人护送回家疗伤吧。”应康请求道:“善财兄弟能帮着照看一下摊子吗?”善财道:“只要应大人信得过,善财愿意尽力。”应康道:“应康先谢了。”莲说:“我们走吧。”
应康扶着妻子,莲陪着往回走去。回到棚屋,应妻被扶着躺下,应康看着受伤的妻子,十分为难。
莲说:“应大人,我去找些疗伤药物,你先与应夫人用澹盐水清洗一下伤口。”应康一筹莫展道:“有劳观世音了。”
莲出去不一会,棚屋外忽然有人打听道:“请问,善财公子是否在此居住?”应康在屋内问道:“谁啊?”然后走出棚屋见一长者,于是问道:“老伯,您找谁?”长者道:“善财,善财公子。”应康又问道:“您老是——”那长者答道:“陶家老管家,陶大。”
应康忙道:“啊,有位善财兄弟在此居住,不过现在他在摊位上帮忙照应,老伯先进屋歇息,容稍后再带您去吧。”管家陶大却道:“大人,我急于找到善财公子,您告诉我地址,我自己找去为好。”
莲手拿淨瓶走来,警惕、关注地看着陶大。
应康对莲道:“这位老伯急于要找到善财?”莲有礼道:“老伯从何而来?”陶大应道:“下人从同城来,是陶府的管家陶大,陶家只剩下公子一人,我一定要找到他。”
莲说:“陶管家,您老先进屋去歇息片刻,我即刻将善财公子叫唤回来,您看可否?”陶大只好道:“那我就在此等候,有劳先生了。”
莲将淨瓶交给应康吩咐道:“瓶中之药水用以外敷内服均可。”
莲匆匆来到咸鱼摊,问善财道:“善财,您家是否有位叫陶大的管家?”善财答道:“有,陶大是本家亲戚,从小在我家,做了三十年管家了,我父亲特别器重信任他,他应死于大难了,你如何会知道?”莲告知说:“他没有遇难,现在找来了。”
善财万分惊喜道:“现在何处?”莲说:“现在应大人家歇息,等你前去会面。我不放心,才先来告知。”善财欣慰道:“他还活着,难为他这麽远找到了我,那我去了。”莲于是说:“快去吧,摊位我先守着。”
善财急忙回到棚屋,进屋便叫一声:“陶大!”陶大也喊道:“善财公子。”
两人相抱大哭,应康夫妇也陪着难受。
善财道:“您如何死里逃生,又如何找到此处?”陶大道:“真是一言难尽,我们借一步说话。”善财道:“也好,应夫人还在疗伤。”
善财于是与陶大出去,找了集市上一小茶馆,寻一僻静的茶座说话。
善财关切问道:“您如何逃过陶府大劫的?”
陶大说道:“陶府遭大难时,我正好在七里庙处置赈灾帐务,所以躲过大劫。陶老爷从大牢里托小三带信出来,要人连夜赶往王城,面见大王,其时只剩我能去。不巧,我不认识太子,王宫门卫阻拦时,正好是太子带我进宫面呈大王。原有大王明示,陶大人无罪获释,官复原职,然而赴同城处理此事的却是七王爷与太子本人,结果陶大人依然惨遭杀害,公子至今被衙门追杀,我看其中大有欺诈。”
善财道:“你说是太子捣鬼,阳奉阴违?”陶大道:“你想,陶大人原本就是告的御状,得罪于太子,七王爷与同城衙门的关係又非同寻常,陶大人遭此厄运,实在是太冤屈。最可气恼的是太子与七王爷等陶大人罹难后,他们居然行厚葬,扶灵柩,做给众人看,以此压服舆论。”善财愤恨不平地道:“太狠毒了,我一定要找太子报此血海深仇。”
陶大关照道:“公子不可鲁莽行事,大丈夫报仇十年不晚,先等风头过了再找机会不迟。”善财又问:“您如何找到岛上来的?”陶大道:“先找引顺法师,再找到沉严大人,然后再设法渡海来此。”
善财歎道:“真不容易,多谢你一片真诚。”陶大道:“公子不要如此说,陶家只剩公子一人,我不护你,对不起陶氏祖宗与陶大人、陶夫人,陶家香火就靠你传了。”
两人说着说着,又抹起泪来了。
善财道:“您暂时和我住一起,记得不要和同屋的观世音提及此事,他是不会同意我找太子算账的,他这人心太善。”陶大道:“我记着呢,守口如瓶。”善财道:“我给你要些吃的。”陶大道:“不必。”善财喊道:“茶倌,送些茶点来!”茶倌将腰中围巾一甩,答应道:“好咧!”
当夜在旧房内,莲与善财议论起应大人家事。
善财道:“真是天有不测风云,人有旦夕祸福。”莲说:“应家嫂子无大碍。”善财道:“我还得继续帮他们家照看咸鱼摊。”莲说:“急人之难,理所应该。陶老伯此来有何急事需要相助?”善财忙遮掩道:“没有,就为看我。”莲说:“陶老伯远道而来,你快去陪陪他。”善财道:“那我先去。”
莲待善财出去后,拴好房门,拿出早已备好的一套渔妇服装,穿戴之后,左手挎一鱼篮,便悄悄从侧门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