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一天,我在厨房裡做饭突然发现了几隻小红蚂蚁。
相信生命从无到有时每个人都会和我一样,我为我的发现感到惊奇。
厨房的牆壁上,这几隻蚂蚁挺漂亮的,深枣红色,腰细似一根线般柔弱的身体,左右摇晃着小脑袋。步履轻盈快速前行中几隻蚂蚁间有一段距离,但好象走的是同一条路线。
它们挺可爱的,这样的幼小生命我不忍灭了它,就让它们和我在同一屋簷下一起生活吧。
令我欣慰的是,这里除了我终于有了另外的伙伴。
不久,我的‘伙伴’越来越多。它们的队伍日益壮大,有几百隻了,出行的阵仗显得颇有些雄壮威武。牆壁上排成长长的队伍,浩浩荡荡,忙忙碌碌的,它们要干什麽?摩拳擦掌?
顺着蠕动的黑綫,我终于找着了出处。噢,原来我昨天做菜时不小心掉落在锅台上一小块肉渣!
此刻,这团在我看来普通仅够塞牙缝的肉渣,可在我的邻居们眼里俨然是一条搁浅的鲸鱼。此刻‘鲸鱼’被团团围住。看来这密集有序忙乱着的蚂蚁里,有领导,有工人,领导一声令下,大家一起发力,撬下一块肉来。立即有搬运工上前背起就走。排成长龙的搬运工接踵而来,不一会这块肉渣就没了。
有的蚂蚁好像就地吃饱了前脚抱着一块食物往回走,是回窝吗,它们的窝在那裡呢,蚂蚁沿来的路线反向走着,跟正向取食的蚂蚁居然不会撞架。
循着反向的队伍,我发现了他它们的窝在吊顶,我认爲只要我把房间裡可以吃的东西都收拾起来,就没有蚂蚁了。
事与愿违,过些日子,菜板上,水池裡,饭碗裡,水杯子裡都有蚂蚁了,在向我示威呀!它们摆开战场,多路进发,撒开大网,寻觅食物,沙发茶几上也有了,无论那裡它们都排着整齐的队伍,走那麽长的路线竟然不迷路,不掉队。接着我的衣服上有蚂蚁了,床上也有了,蚂蚁晚上不睡觉仍在忙活,真担心哪天它们会爬进我的耳朵裡。我日无宁日,夜不能眠,真是人善蚂蚁欺呀,我有心与你为友,你却要与我为敌!
灭蚂蚁!我下定决心要灭掉它们!我用杀虫剂喷杀,可安宁不久,蚂蚁又出现了,用牙膏,洗衣粉液等各种办法切断它们的队伍,打乱它们的阵容,然后各个击破,可蚂蚁毫不示弱,它们很快开闢另外一条道路,列队前行。一年中我一次次失败,灭不了蚂蚁,自己竟变得神经兮兮,身体时常感觉蚂蚁在叮咬,头髮裡时常感觉有蚂蚁蠕动,崩溃啊!
蚂蚁不是生活在野外的地下吗,近年来频繁的地震让蚂蚁感觉地下已经不安全而转入地上了吗?我住在十几层的高楼啊,它们是怎样举家拖口,路远迢迢迁徙到摩天大楼,非要与我为敌的?
知己知彼方能战败蚂蚁,我开始查阅大量有关资料,瞭解了这不起眼的小东西曾和恐龙为伍,至少在地球上生存了4500万年,比我们人类历史长太多了!随着环境和历史的变迁,躯体庞大的恐龙早已灭绝,而身躯细小的蚂蚁却依靠集体的力量生存、繁衍,遍佈世界各地。
一群蚂蚁裡分工明确,蚁后主要职责产卵、繁殖后代和统管这个群体大家庭。雄蚁主要职能是与蚁后交配。和平时工蚁的主要职责是建造和扩大巢穴、採集食物、饲喂幼虫及蚁后等。战争时兵蚁和工蚁随时准备牺牲自己的生命来保护蚁后。
蚂蚁的洞穴很隐蔽,通道很长,有十几米,即使找到洞口也很难连窝灭掉,蚂蚁喜食甜食和肉膘,蚂蚁社会有明确的分工,蚁王不出窝只生产,有点像远古时期的女权帝制。
蚂蚁具有惊人的力量和速度,它们能背负比自己身体重20倍的食物。当蚂蚁在搬运重物的时候,它们丝毫没有退缩,而是团结一心,相互协作,每只蚂蚁都尽自己最大的力量,化微弱为强大,化不可能为可能!
蚂蚁用化学语言进行交流,蚂蚁爬行时腹部会分泌出肉眼看不到的液体,后面的蚂蚁会沿着前面蚂蚁释放的信号前行。
蚂蚁在遇到水和火时,会很快的聚集在一起,裡三层外三层的抱成一个团,每只蚂蚁都奋不顾身拼死保护同伴,水火过后,所剩无几的蚂蚁继续努力的繁衍着家族。蚂蚁不仅团结,大难临头生死联合,拼命奔逐,把水火都能打败,从它们身上可以得出世界上根本就没有绝对弱小的道理。
我明白了看来打蛇要先打七寸,灭蚁要首先要灭掉蚁后。
魔高一尺,道高一丈,我找出“诱饵灭蚁法”。原理是用一种像饼乾渣样蚂蚁很喜欢吃的食物做药饵,工蚁将食物抱回窝裡,几小时后药性发作。蚁群会发疯般引起内讧互相撕咬,并撕咬蚁王,最终蚂蚁会连窝端掉。
饿不择食的蚂蚁,成群结队来到我撒下的诱饵,急匆匆抱走美餐回窝,,第二天没了蚂蚁的踪影,一隻也没有了。
蚂蚁,一个弱小的昆虫能短时间内就建立起庞大家族,外界力量几乎难以摧毁它们,而内讧却可以让它们自己灭亡。
消灭了蚂蚁,让我对集体主义有了新的认识,蚂蚁精神裡的协作,毅力,忠诚和牺牲都让人敬佩,但,窝裡斗就完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