报纸头风光八面失马蹄
南极蛙苦口单解文人道
“我先来”说着话,'小霹雳'黄凝就朝摆好的白球捅了一杆。
他出手太快,还没看见咋架的杆子,咋出的手,南极老蛙手底下的桌球就开了花。
“报纸头”穆训不愧老手,虽平日价四平八稳,在“聚一堂”里是个人人想朝他吐口水,不对!是吐苦水的角色。人缘好又长有多面手,散文小说是里手,更和明星巩俐、章子怡拉过手——当然是梦里拉的手。仨人都毕业于中戏,都是校友,俩美女是他学妹,你说以后还能没有机会握握手?
想当年风光过,在八大样板戏的剧组里坐过交椅,“报纸头”穆训自然理解“球杆子里边出政权”的歪歪理,自然杆也拿得正经,左手支点,右手高点,杆子也一溜笔直,四平八稳,眼镜支在鼻梁上,眼珠子瞪圆了,好似一杆丈八水钻红缨枪瞄准了,准备击发了,一回头问大家:“我打哪个子儿?”
瞧这老菜,都成了干菜帮子啦!连哪个子都不认得,也敢上场露怯?
这一句问炸了锅,这个说应该打花色的,那个说应该打单色的,大家嘈嘈着,争得面红耳赤。有人马上讲,可以自由选择,自由是人类精神制高点,自由万岁!
这话可说到“白领秀才”王冰心坎上了,“白领秀才” 好似一副冰魂寒魄勾镰枪使将出来,打中文章命门一样,跳着高欢呼起来。
另一个一听自由就冒火,嚷嚷着自由必须先集中了再说,集中才是硬道理!自由再好也不能当饭吃,当衣穿,更不能当球打,是不?
这话也有理,深得“施员外”的认同, “施员外”施佩贤虚拟着一把鹅毛铁骨扇摇着,颔首点头:不错!不错!
一时间台球案子上杆头子乱舞,老蛙闪过一杆头,又闪过一杆头,只见唰一下,一根杆银蛇飞舞般朝前窜来,另一杆急忙灰鼠出洞跟着一搅,这杆被这灰鼠杆儿搅一下,便乱了套路,“嘭”一下,不偏不倚正戳老孙手指头上了。
老孙“咝”一下,赶忙把指头捅大嘴里嘬着。半天,指头抽出来,左看看右看看没破皮儿,一下火了,火大了!
大伙一见闯了祸,忙不迭的收了各自的杆子:“不是我!不是我!”
“连裁判都不放在眼里,啊!”
“你们也太嚣张了!啊!”说着南极老蛙大手一按,一把按住趁乱就要下手出杆的“鼓上找”。
“没看见力言和微微她们在看着我们吗?我们哪个不想在她们芳心里留下点好印象?谁不想?谁不想谁举手!”说着话,大眼珠子瞪着老林。
旁边酒闻龙赶紧把“鼓上找”的一只手推举老高:“老林认了!”
“我没认!我不认,我,就不……”老林赶忙把手出溜下来,下来就使劲去拧酒闻龙的屁股蛋子。
酒闻龙一蹿老远。
好家伙,老蛙不光嘴大,他这巴掌也够大的,小蒲扇一般。伸出一抱,身子这么一压,大鹏展翅般整个球台几乎被糊严实了,大家住了手。
老蛙收了身子,稳住下盘,抬眼看看不远处,发现'前行者'和'赛刀婵'两人似乎正交流文章交流心得交谈正欢谈笑风生,大耳朵只听得她们银铃似的笑声,若隐若现在耳朵眼里头呼呼扇扇。而她俩竟无意往这儿扫上一眼,不由得“南极老蛙”叹了口气,加大了嗓音,加深了理论基础,对这些耳朵全支楞着,一个朝向的家伙们晓之以理,动之于情,准备好好地说道说道。
“这打球嘛就是打仗,球场嘛就是战场,战场嘛从来都是文武之道并行。我们是文人,文人文人,文如其人,虽不能文章盖世,但也不能文人相轻。文人干什么?文人既能微言大义,又可以文以载道。所以,文人嘛就要以文养心,就是写完文章,完了再聚一块儿乐和乐和,打打球,跳跳舞,弹弹琴,唱唱歌,画画画,谈谈诗,喝喝酒,吃吃饭,一树山上飙飙歌。文人不应该这样子对人,打球的人更应该懂得尊重其它打球人。不能'我可以不同意你的观点,但也要誓死捍卫拿掉你打球的权力'!这里是西方,不是东方,我们是文人,不是文霸,不能霸住球坑不打球也不准其它人打!更不能为了银子,一头扎进金钱豹的裤裆里狼狈为奸!文人应该有骨气,有腰杆子笔杆子,当然也要有球杆子。”
说着老蛙晃了晃手底下不知谁的杆头,如同晃着虚拟的削菜如泥的青菜偃月大刀大声发问:
“但有了球杆子就以为有了枪杆子,就可以一统天下一呼百应了吗?!
一遇见文友间的无喱头争斗,老蛙成老虎了。
“文人切忌不要文过饰非”
“知道不?”说着大眼骨碌着瞄了一下不远处。
众人面面相觑,你看我,我看你:“知道啦!”
“大声点!”“知道啦!”
还是'青面叟'傅金支胆大点儿,举着手,拖长了河北音:“知-不-道……”
“好!你说实话,奖赏你,瞿瞿——”南太把另一个没伤着的手指头含嘴里,发一声令。
“注意啊!青面叟傅金支一国,开球!”
大家忙乱着排队上场,一下子规矩多了。
这才是,文人之道文人守,理应如此理应当!
要知端底,下回分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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