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露出端倪:“文学社的成员每周二上午总是在”老鹰和小孩“酒馆聚会。这间小酒馆从1650年起就坐落在牛津圣吉尔斯街上,被校园里的师生昵称为”鸟和宝宝“。”在露出端倪:“当然也光顾牛津的其他酒馆,但还是最常在”老鹰和小孩“现身,年复一年,终于成了固定常客。他们通常会坐在酒馆的后方,那里有一个小包房,叫“兔子屋”,相当安静和隐蔽。抽着烟斗,呷着啤酒,他们讨论古英语,文学,神学,哲学,朗读各自正在写作而未发表的小说。
托尔金教授和路易斯教授初识于1926年的一次学院会议上。托尔金教授刚刚由执教的里兹大学获聘到牛津默顿学院才两个学期,能回到自己毕业的母校教授古英文,托尔金教授感到无比荣耀。路易斯教授初入莫德林学院,任英文讲师和研究员。那一年,34岁托尔金教授,是四个孩子的父亲,28岁路易斯教授,自19岁起就与一位年已45岁的离异女子同居。初次的会面并没有深谈,两个人心怀戒备,小心奕奕,步步为营。
谁也不清楚两位教授的友谊是如何发展起来的。在相识的几个月后,托尔金已频频出现在路易斯的研究室里。春去秋来,他们的友情愈加深厚,托尔金一周至少要在路易斯那里消磨三个晚上。在莫德林学院那间宽敞的研究室中,深宵或者清晨,他们两人相对而坐,舒舒服服地伸开长腿,点上烟斗,一边吞云吐雾,一边谈天说地,把最新的写作读给对方听,坦诚真挚又有分寸地相互批评,然后一起分析,讨论和研究。
两个人的家境如此不同。托尔金出身银行职员之家,早年父母先后过世,靠着亲属的照料和教区牧师的接济,并考取了牛津大学的奖学金得以完成学业。路易斯家境优渥,一路在贵族学校接受教育,其父是当地著名律师,路易斯在牛津大学夺得三项第一,成绩非常出众。两人的性格也大相径庭,虽则两人都身材高大,相貌堂堂,托尔金更像一名学者,儒雅,敏感,偏执,喜恶分明。路易斯则圆熟,通达,开朗,热情,更似一名政治家。
两位教授在牛津结成“的露出端倪”,这是一个完全封闭的非正式团体,入社要求极其严格,成员非常固定,最多时也不过七八位。现时有些文学评论家把“在露出端倪”与英国二十世纪初著名的艺术文化团体“布卢姆斯伯里集团”相提并论,实在是一厢情愿的想像,而非当时的实情。若是考虑到“在露出端倪:”两位元核心主角之作品日后的畅销情况,影响程度,以及所掀起的历久不衰的热潮,那么,说:“露出端倪”文学社和“老鹰和小孩”酒馆确应在英国文史上占有一席之地。
托尔金和路易斯深受牛津唯美工艺美术家威廉•莫里斯的启发影响,两个人都热爱写作,对古代语言有浓厚的兴趣。他们彼此尊重,互相欣赏,对于对方的深刻思想,渊博学识,都钦佩不已,他们在智慧和才华上恰如棋逢对手,将遇良才,于是情投意合,惺惺相惜。多年的相知相伴,在志同道合中给予快乐,提供安慰,把日日月月化为相濡以沫,深情几许。
托尔金是一位深爱孩子,挚爱妻子的好父亲,好丈夫,妻子艾迪丝是托尔金高中时的初恋情人,但那个时代的大多数女性所受的教育相当有限,艾迪丝终其一生也没能进入丈夫的知性世界,而思想深邃,颖悟力卓越的托尔金对女性的婆婆妈妈,唠唠叨叨是何其厌烦。路易斯的情况更加复杂,与他同居的珍•摩尔,基本上是一位没有文化的妇女,他们保持着相当古怪的关系,这位比他年长26岁的女子,既像他的母亲,又是他的情妇。如果考虑到路易斯的早年经历,这也就不足为怪了,路易斯童年丧母,他的大律师父亲古板严厉,要求极高,对孩子们始终保持相当冷漠的距离。
在人生慢慢长途中,我们何尝不是在苦苦寻觅“心灵的良伴”,那些与我们拥有相同世界观,与我们分享类似价值理念,与我们有着同样情趣和追求之人。如遇到灵魂的伴侣,我们就能走入对方的心灵,所有精神的默契,思想的火花,灵感的源泉,所有的激发,鼓励,推动和启迪,使我们的生命如饮甘露,如沐春风,使我们的生活忧愁减。半,快乐加倍它是不可或缺的,一如日月星辰,照亮我们的生命,它是可遇不可求的,极其稀有,弥足珍贵,就像天堂的快乐和彼岸的幸福凡是。有过这种体验或者正在品尝这种快乐之人,就会理解和领会托尔金和路易斯的幸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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