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中国大家叫我‘爱华’——爱中国的人,我对中国人民的爱仍在延续,我会在此地服事他们。”……那是在四年前,我们在西区的Blockhouse Bay探访了一位退休的Kiwi宣教士,Mary Milner,她的中文名字叫“毛爱华”。早在上世纪三十年代到她完全陌生的遥远的中国去传福音。她在那里经历了难以想象的艰难困苦,也经历了上帝奇妙的恩典和大能……
爱华是一位满头银发的慈祥的老人,她住在老年公寓里,房间里点缀着来自中国的花瓶、绣花桌布、日本的玩偶和她手植的花草,典雅舒适。早晨的阳光暖暖的洒在我们身上,喝着爱华亲手调制的牛奶红茶,我们自然而然的谈到了她在中国度过的那些难忘的岁月。由于年代久远,她还能讲一点中文,交流是远远不够,但偶尔跳出来的那一个个词句,还是字正腔圆,令我们互相发出会心的微笑。
“在我十几岁的时候,我就清楚的知道上帝呼召我去作一名传教士,但我感到自己还不具备这个能力,直到有一首赞美诗深深地打动了我:‘所有的权柄都赐给我了,你们要往普天下去传福音,我就常与你们同在’。主耶稣的这个应许对我来说太真实了——我没有能力,但他的能力会充足的赐给我。”爱华在去中国前接受了1年的护士培训和1年的神学院进修,1947年9月,在海上颠簸了6个月后,她踏上了战乱与贫穷的中国国土。
“从上海,我们逆扬子江而上,经过三四天的时间,到达了在安庆的语言学校。当我们登上很小的甲板,必须小心自己的脚,以免踩到睡在甲板上的人。虽然我们有船舱可以栖息,但我首先看到的是老鼠。我们的食物是米粥,一位年长的宣教士加入少许的可口佐料,使粥可以入口。”艰苦的生活对爱华来说还不是最大的挑战,她感觉最困难的还是学习中文。她所服务的“中国内地会”是英国牧师戴德生创立的遍及中国许多省份的宣教机构,戴德生牧师的名言“假如我有千镑英金,中国可以全数支取;假如我有千条生命,绝不会留下一条不给中国。”早已为亿万中国人所铭记。内地会要求宣教士讲中文,穿中国服装,戴牧师在最初来中国时甚至将头发染成黑色并留了辫子。
爱华如愿以偿被派驻中国青海,她们深入藏民区,住在藏族牧民的帐篷里,在宣教的同时学习藏语并为那里的藏民提供教育、医疗服务。令她高兴的是,有两位藏族妇女接受了基督信仰并受了洗,另一名女孩进了青海的神学院深造。在1980年代她回到了青海这个她曾服务过的藏族村庄,那里已经盖起了教堂,两位藏族妇女中的一位还健在并接待了她。老人们都记得她,很多人还能叫出她的名字,“我生活在他们中间比我生活在这里还熟悉而亲切,其实我离开纽西兰几十年,这里对我来说倒是陌生的。”爱华老人说。
1949年,建政不久的中国政府命令所有的在华宣教士离开中国,爱华也被迫洒泪告别了她所挚爱的藏族群众。她又去日本工作了34年。“为什么上帝差派我去中国?我装备自己并且渴望用我的一生为此工作,但却只能做那么一点点事情。我是不是错了?不!回首往事,我深知我并没有为此浪费时间,而事实上在那段时间里,上帝从其它的方面训练了我。我学到:并不是我们为上帝作了什么,而是他为我们作了什么。……现在我退休了,我很高兴可以在纽西兰向许多中国人讲解圣经。在中国大家叫我‘爱华’— 爱中国的人,我对中国人民的爱仍在延续,我会在此地服事他们。顺便告诉大家,我在Blockhouse Bay Baptist Church, 欢迎你们来!”
我们给爱华老人带去了一束鲜花,她抱在怀笑得很甜:“我爱花,在中文里,爱花和爱华是谐音呢。”在上个世纪,西方基督教国家中,纽西兰按人口比例是派到中国的宣教士最多的国家,就在我们身边,生活着数以百计的“爱华”——一群挚爱中华的Kiwi 宣教士,他们中间的很多人现在还在致力于服务华人移民。
滴水之恩当以涌泉相报,愿我们不要忘记他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