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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二章 妒水微澜
5、后宫小聚
碧妃看着嬷嬷牵着妙权小王子在地上玩耍，高兴地说：“还是我的妙权命贱、命硬，烧了好几天，又活蹦乱跳了。”
嬷嬷回道：“是娘娘和王子福满乾坤，福寿康宁。”
碧姬见桃叶从外面回来,问道：“桃叶，妳这从哪儿来？”
桃叶道：“告诉您一件后宫新鲜事儿，王后要在咱们侍女中收个义女。”
碧姬道：“反正总不会是妳，说说，谁啊？这么得宠。”
桃叶道：“给您伴月的那个莲。”
碧姬道：“她啊！竟好像一点不奇怪，不知为何？其实我也说不出个所以然。”
桃叶道：“听说，此事是太后亲定的。”
碧姬道：“为何又扯到老祖宗那儿去了？”
桃叶道：“太后前阵不是害脚疾吗，下不来床。”
碧姬道：“对啊，听说还在说我没去看她呢，她不知我这儿还要人看呢。”
桃叶道：“太后面前老宫女多，她无意间留下了莲这个小的，榻前招呼一下，答应敏捷一些，不想这给那小丫头一个难得露脸的机会，她一日三次给太后按摩，居然给她按好啰，太后现在走路精神多了，说是也不疼啦，她老人家一高兴，硬要大王答应收做干孙女。”
碧姬道：“大王答应啦？我怎么没听他提起？”桃叶道：“这还不是个顺水人情，只要老太太高兴，到您这儿，大王自然以为小事一桩，不值一提。”碧姬道：“那倒也是，不过——”桃叶道：“娘娘想说什么？”碧姬道：“自从大王两次说，争个使女有什么意思后，我也问自己，争个使女有什么意思？脑子里似乎认定她真的不是个一般侍女，与王后的明争暗斗中，她似乎是块砝码，可能加重一方，我对她很有好感，可又担心她不利于我。”桃叶道：“娘娘，您太过虑了，就象杏儿她们说的，这个义女是抱粗腿，摸脚腘，摸出来的，这是下人们的通病，不过她运气好一些，平步青云，一夜得宠。”碧姬道：“不，她们都小瞧这丫头了，一万个宫女都是，唯独她不是，这正是我为何有些隐忧。”桃叶道：“您打算笼络她,收做心腹？”碧姬道：“没用，妳以为是第二个杏儿，根本不可同日而语，一个天上，一个地上，从她对乐理的悟性，早已让我惊讶，这哪里是什么乡下姑娘！”桃叶好奇问道：“您打算怎么着？”碧姬道：“见机行事，投其所好，不能让她站在王后一边，与我为敌，要让她感觉我们对她么没有岐见，甚至从心底里喜欢她，能帮我们最好，万一妨害到她，她还道声'谢'，那就是我们的能耐。”桃叶说：“这事，我帮您留意着。”
彩蟾高声唱道：“太后驾到！”
莲与彩蟾一左一右拥着太后走进了王后客厅。王后连忙上前请安道：“正要上您那儿给您老请安，您怎么自己过来啦！”
太后得意道：“还是用两条腿走过来的。”
王后道：“您没坐车？”
太后道：“坐车还算什么本事，是想让妳瞧瞧，我这腿还真管用了。”
王后道：“这真是天大的喜事，祝您洪福齐天。”
太后道：“同福，同福。”
王后道：“这段路也不近，您老先坐下来，好好歇歇。”
太后坐下然后说道：“我今儿特意过来，一是完璧归赵，将莲送过来；二是收义女事，大王也首肯了，我们还是弄个形式给办了；三是也为她取个名儿，大家好叫，有一家人的感觉。”
王后道：“真难为您老想的这么周到，这几日我私下想了一下，名字莫若就叫善，您老以为可否。”
太后道：“嗯，善，排行第三，妙善，好，好，行善积德，乐善好施，仁善友爱，正合我意，就叫妙善。”
王后道：“妙善，过来，快谢谢太后的恩德。”
莲走到太后面前，郑重跪下，连磕三个响头谢道：“妙善多谢太后赐名、王后娘娘恩宠。”
太后道：“快起来，此乃福报，是妳自己善行所至。”
王后道：“格局儿媳也想好了，后园正值荷花盛开的时节，我来做东，请太后过来和儿孙们一起聚一聚，大王国事缠身，能来则来，不来也不要紧，只要我们祖孙三代玩得高兴就是。”
太后道：“好啊，只是破费妳啦。”
王后道：“不花什么钱，只是凑个兴；妙善呢，您老就不急于送过来，还陪着您老，等腿疾好利索了再说。”
太后道：“这事，我也想好啦，要留，我就不会给妳了，想一直让她跟着我，但妙善是妳的义女啦，还是留在妳的身边好，妳也没那么孤寂；至于腿疾按摩，妙善也教会彩蟾她们做了，妙善她抽空也可过来给我做。这阵子，她在我那儿也辛苦，让她歇会儿才是。”
王后道：“还是妳老心慈意善，就按您的懿旨办吧。”
太后道：“今儿来，还有一事。”
王后道：“您老说吧。”
太后道：“看妳的兰花花圃啊，可以吗?”
王后道：“正想让您老瞧瞧。”
太后道：“看上合意的，再送我一株？”
王后道：“好啊，只要您老看得上。”
太后道：“到时候，挖了妳的心头肉，妳不要心疼就是。”
王后道：“不要说是棵兰花，后宫一切都是太后的心头肉，您都心疼。”
太后道：“还是顺裕会说话，走，看看去。”
王后道：“您老慢些。”
太后被前呼后拥引向院中兰圃。
次日,王宫水榭内人来人往。中间石桌上摆满瓜果茶点，霓裳在指挥奴婢安排座椅，妙梁无所事事，东张西望，溜溜达达。
霓裳见道：“殿下，你来得真早。”
妙梁道：“早吗？”
霓裳道：“还不早，我们未到，您都到了。”
妙梁自嘲道：“也是早了一些啊，要末，我去接她们？”
霓裳道：“不必，一会就过来了，看，来啦！”
只见王后、妙清、妙音、妙善及其侍女们簇拥着太后，从后园花径那边缓缓走了过来。妙梁连忙迎了上去道：“孙儿给太奶奶请安，孩儿给母后请安。”
妙音道：“哟，妙梁来这么早，怕我们把东西吃光啦！”
妙梁笑道：“好久都难得有次家庭小聚，故此十分珍惜。”
王后道：“你是有玩，就不甘人后。”
太后道：“今儿个就是一起来散心的，都坐下。”
大家围坐，莲、彩蟾、霓裳、紫茸、雨晴、得乐等侍立于后，众人有说有笑。
太后道：“今儿个，一家人难得一聚，现在是人丁兴旺，王后又新收了个义女，来，过来，往后大家就叫她妙善，友善之善，希望你们姐妹兄弟友善相待。”太后伸手拽着莲的胳膊。
妙梁道：“妙善，好名字！太奶奶放心，我妙梁会善待妙善。”
妙音嘟哝：“就你起劲。”
远远传来碧姬的声音：“我来迟了，我来迟了，碧姬给太后请安，给王后娘娘请安！”
碧姬身后跟着桃叶，嬷嬷抱着妙权风风火火赶了过来。
太后道：“不敢当，妙权快来。”
王后道：“给碧妃娘娘看座。”
碧姬道：“听说王后收了个仙女般的义女，怎么也得赶过来看看，顺便带了一样见面礼，也就这么一点意思。”
碧姬从衣袖中掏出一块佛菩萨的玉佩，交给莲。
王后道：“碧妃娘娘何必这么见外，一家人，专程来看看，心意就到了，还送什么礼物，妙善还不赶快谢过碧妃娘娘。”
莲连忙施礼谢道：“多谢碧妃娘娘。”
碧姬挨王后坐下，然后对着莲说：“上次伴月，我就欠妳一份人情，这次，妳为太后医脚，又立了一功。我要谢妳才是。”
莲回道：“妙善不胜惶恐。”
太后道：“妳也不用惶恐，好啦，大家一边吃些东西，一边赏花，今儿个是王后做东，我是借花献佛。”
妙清道：“太奶奶，清儿扶您去看花。”
太后道：“清儿从小最孝顺。”
妙音道：“我呢？”
太后道：“妳也不错，只是贪玩一点。”
妙梁道：“何止一点。”
妙音回敬道：“你是贪玩的祖宗。”
大家沿着水中曲桥，欣赏水中的夏荷，十分惬意，倒是有些冷落碧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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