8月1日,纽华作协新老理事会假万寿宫举行了换届交接仪式,以大卫•王先生为首的新一届理事会登场了。笔者忝列新一届理事会理事,趁这机会,在此不揣冒昧,啰嗦几句。
在奥克兰华社中,大大小小的社团总有100多个吧。但我要说,纽华作协是影响较大的一个。一帮舞文弄墨,说说道道的人,此处又是山中无老虎,就这一帮猴子在几个山头上跳来跳去,妄自尊大,占山为王了。不管文章水准是高是低,所言是对是错,在理还是不在理,每份报纸都有上万份的发行量,每人总还是或多或少的有一些读者,这影响也就或多或少地有一些。
新西兰是一个言论自由的国度。自由归自由,但谁都想自己的言论是对的,既得到社会的认同,也经得起时间的检验。对当地,对华社的影响是积极的,是正面的。
但是你想对就对啦?你想正确就正确啦?人的经历不同,看问题角度不同,思想方法有异。再说这人的水准有高低,思想有偏差,对同一件事的看法就可能不同。岂止是不同,完全可能是千差万别!
这是再正常不过的事请。我举一个最简单的例子:一个家庭想捉条鱼吃,这五花八门的分歧就出来了:是垂钓,还是网捞,还是用鱼叉来插?捉来后是清蒸还是红烧还是水煮?味道是咸点还是甜点还是辣点?是就米饭吃还是就馒头吃还是下酒吃?是中午吃还是晚上吃还是明天后天吃还是干脆等来了客人再吃…….这没完没了的分歧可是老了鼻子了!
一个家庭尚且如此,就别说一个社会了。这么多人,又各有各的立场,各有各的视角。更为麻烦的是,各人又都有各自不同的利益和企图掺杂在里面。你说复杂不复杂?
这事是够复杂的,但是并非不能调和。古人就有言:“君子和而不同,小人同而不和”。不同有什么关系?应该相互之间承认差别,包容异见,求大同,存小异,取人长,补己短,既要坚持原则,又不固执己见,不断吸纳别人的意见,别人的观点,来纠正自己的偏差,修正自己的观念。文友之间果能如此,相互之间尽管有“不同”,还是可以“和”的。胡主席不是说要“和谐”吗,文友之间尽管有“不同”,这“和谐”的局面还是可以实现的。
有时会因为观点不同而争论一下,这也不是坏事。七嘴八舌,脸红脖子粗才好,才精彩。只有相互碰撞,才能产生思想的火花;才能产生新的灵感,新的智慧;才能使认识不断提高,不断升华。至于谁对谁错,孰是孰非,都并不重要,大家也不必叫那个真儿。重要的是在争论中要保持君子之风,要赤诚相见,肝胆相照,光明正大。不要上纲上线,抹黑抹红。一句话,“费厄泼赖”,应该实行!
在这里我又想起了旧北京大学。旧北大在蔡元培先生的主持下,实行“相容并包,思想自由”的原则,网路了一大批信念截然不同的新派、旧派知识份子。这里有陈独秀、胡适、李大钊、钱玄同、刘半农、周作人等一大批新文化运动的闯将;也有一大批竭力维护旧文化、旧传统的学者:最著名的有对新文化嗤之以鼻、嬉笑怒骂被称为黄疯子的黄侃;到死都留着长辩,号称中国最后一根长辩子,并且娶太太一定要小脚的辜鸿铭;筹安会(即拥立袁世凯登基的组织)的主角刘师培等等。不管什么人,只要有水准,有思想,言之有物,持之有故,他就延揽聘用。正是蔡元培容纳异己的胸怀,尊重学术自由的真知灼见,缔造了旧北大学术思想的辉煌。可以毫不夸张地说,没有当时的北大,就没有中国的新文化运动。正是北大,引领中国从裹小脚、留长辩的愚昧状态中走了出来。
面对旧北大,清末民初这帮有骨气,有气节,有人格的这帮文人,我们真地应该感到惭愧,感到无地自容!
旧北大能做到的事,我们为什么做不到?清末民国初,中国的文化界能形成如此生动活泼的局面,今日我们生活在思想文化都很先进的新西兰,为什么反而做不到呢?
纽华作协成立16年了。前任会长冼锦燕女士及历任会长都做了很多、很好的工作,为繁荣新西兰的华文文化做出了贡献。衷心希望新任会长大卫•王先生不孚众望,做得更好。即团结好协会内众文友,也团结好协会外众文友,共同开创出新西兰华文文化繁荣的新局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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