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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二章 妒水微澜
1、验证信物
却说碧姬称病回避了太后那边的端午家宴，在客厅内与叶庭芳饮酒作乐，由桃叶在旁作陪。
碧姬道：“这次不是我和七王爷力保，你就真的一去不回头了。”叶庭芳不啃声。 “怎么好像我还倒欠你似的？”叶庭芳还是不啃声，喝闷酒。
“你说，这次你为何又回来？为谁？”叶庭芳理直气壮地答道：“为谁？问得好，为谁？为妳！”
桃叶解围道：“叶大人怎不知娘娘的心，只是不好意道谢而已。”
碧姬道：“我才不要他谢，只要一句安人心的话。”
叶庭芳道：“窈窕淑女，琴瑟友之；庭芳心结，唯妳知之。”
桃叶笑道：“这不有了，娘娘和叶先生是多年密友，如琴瑟一般，谁也离不开谁，桃叶见着都羡慕。来，佳节相聚，再喝一杯苍蒲酒。”
碧姬与叶庭芳碰杯。
碧姬道：“庭芳，不要负我。”
叶庭芳道：“担心晚了，我先回去。”
碧姬道：“桃叶，妳送叶先生出宫。”
此时，七王爷妙仁与妙梁一起在王宫浴池内泡澡。
妙梁道：“七叔，这次要没您出面，拂云就惨了，只怕是扫地出门。”妙仁道： “你也是，在外面怎么着也可以，怎能冒冒失失就将人往宫里带呢？”“我怎么知道头一遭就会撞上父王。”“这事说来也蹊跷，你父王应该难得拿这么准的。” “只好认倒楣。”“来，冲洗掉点霉运。”妙仁将谁往妙梁身上浇，妙梁也回浇：“七叔，您也要冲冲。”
王后浴室却是一间十分讲究的浴室，三丈见方，磨石铺地，靠墙是一个大铜盆，正好能容一人躺卧沐浴。烛光摇曳，绫幔低垂，霓裳与莲一起走了进来。
霓裳告知道：“这是王后娘娘专用的香汤。”莲应声：“哦。”“大王临幸或是礼佛之前，娘娘都要香汤沐浴，所以，她叫我招呼妳沐浴一次，以后妳就可以伺候王后了。”“奴婢不能在此沐浴。”“没事，这是王后恩准的，我们另有浴池。”“霓裳姐姐，那妳教我。”霓裳走至铜盆旁边，从架上取出一个盒子，揭开给莲看，盒内是用白纱口袋装的一袋袋干花。
霓裳道：“这是沐浴干花，是每年按季节搜集起来的香花，焙干后分类用纱袋包扎好，放在盒内密封保存起来，用时才打开，否则香气走散就没用了。”“不是什么香花都能用的吧？”“对，有些香花有毒，这里主要是菊花、兰花、玫瑰、金银花、桂花，这里有瓶桃花汁是每年春上收集的，可以掺兑一些进去。妳要学会分辨各种花香，有时是混合用，有时又是单独用，如兰汤浴时，就只用兰花为主，还有豆蔻浴、茅香花浴、金银花浴，看王后喜欢而定。”
霓裳开始放水，一边说：“这里有一池热水和一池冷水，先就预备好，临时掺兑，水温适宜，刚好下去，不宜太高，洗浴时水凉了记得要用热水逐渐加温。浴毕，再用温水冲洗，用浴巾拭干，伺候王后穿好衣服，注意避风。一次总要半个时辰。” “其实王后以后可以尝试用麝香和一些中药配伍，如苓苓星、白檀、木香等药材制成香汤休浴。”“妳爷爷教妳的吧？”“此法古已有之，爷爷小时候就用苍蒲、艾叶、槐枝熬水给我洗澡。” “怪道妳皮肤这么好，养颜有方。”“穷人的穷方。”“更衣沐浴吧。”
霓裳看着莲慢慢脱去了外裙、上衣，最后剩下一件水红小衣。霓裳道：“小衣也除了。”莲为难道：“这——”“就妳我，以后，妳也要如此伺候王后，快！”“霓裳姐姐，妳先别看我。”霓裳笑道：“好。”
莲转身举臂，在解开小衣上的系带……
一颗做工精美无比的银质莲花苞蕾在红色的烛光下闪闪发亮，这晶莹的饰物挂在莲的胸前一起一伏，仿佛具有了生命。
霓裳终于看到莲胸前的这颗早已盼望看到的银莲，眼神因不胜惊喜而闪光，急忙说道：“霓裳只看看这颗银莲，好吗？”莲有些难为情道：“清点时，忘了登记在册。”霓裳借机宽慰道：“别处没有，知道是妳的，不用了。”“真不好意思，它已和我融为一体，从未除下来过，所以未曾想起。 ”霓裳赞叹不已：“真好看！能除下来吗？”莲取下递给霓裳：“妳看吧。”霓裳赞道：“做工精细，纤巧绝伦。”莲深情怀念道：“听我爷爷和秦家奶奶说，这是我刚出世时我娘亲手给我的，所以我一直将它珍藏在身，心贴到它，就好像依偎着我娘。”
霓裳乘机故意问道：“妳见過妳娘吗？”“从未见过，我想她一定象这只银莲一样好看。”“所以妳取名叫莲？”“嗯。”“没想过找妳亲生父母？”“经常会想，只是——”“也是，不易——戴好啦，沐浴吧。”
莲撩开绫幔，跨进浴盆。霓裳走了过来道：“香汤也浸泡好啦。”
莲深深吸了一口气：“真香。”霓裳交待说：“妳这时还得继续伺候在旁，还有许多事情需要做，比如搓背、揩拭、添水、换盆等，记住，一刻也不能离开，出浴时，要防滑倒。”“记住了。”“王后好像很喜欢妳，霓裳真高兴如此。”“我也高兴来王后宫，有种说不出的感觉，很久没有了这种感觉。”霓裳轻言自慰地道：“王后会疼妳的。”
当霓裳伺候王后就寝时，悄悄禀告王后道：“娘娘，霓裳看到了那只银莲。”
王后从怀中出示另一只相同银莲，放在手中问道：“一模一样？”霓裳答道：“一模一样，毫无二致。”
王后含泪说：“是她，就是她。”霓裳关照道：“王后，您要自持。”王后紧拽银莲痛楚摇头道：“苦命的女儿终于回到了身边，而我却不能相认。 ”“娘娘，可不能有半点表露。”王后透着一丝要胁道：“妳說过要用性命保护她的。”霓裳感到一丝寒意说：“奴婢说过，无怨无悔。”王后一字一句道：“我也要做到无怨无悔。”霓裳道：“您尽心尽力了，才有今日福报。”王后感慨万千地说：“总算又回来了，我的噩梦应该到头了，只是要想想怎么举措，方才不委屈了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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