灵佑寺坐北向南,依原而建,并逐级升高。山门坐落在两米高台基地的三开间单檐悬山式的建筑,门正中悬挂匾额,上书“灵佑寺”三个浑金大字,山门两侧是“普愿天下有情,都成菩提眷属”的楹联,笔力雄健,气度雍容。
车马停在寺庙山门,霓裳与莲先下车来,伺候王后缓缓下得车来。早已有寺内季清方丈和独眼师太领众僧尼列队恭迎王后。
季清方丈道:“恭迎王后娘娘。”众僧尼一齐唱道:“恭请王后娘娘圣安!”
王后答礼道:“诸位师父免礼。”
王后带莲、霓裳款款而入。
山寺肃穆井然,四周古木参天。
住持季清方丈在灵佑寺茶室陪坐。客僧看茶。
季清道:“王后娘娘光临敝寺,僧众备感荣幸。”
王后道:“我此次来,还为妙善寄名之事,特别要请法师费心多烧些香火,念一堂经,求她平平安安。”
季清道:“王后娘娘心愿贫僧清楚,贫僧安排好就是。”
王后道:“多谢法师。”
莲搀扶着王后沿着寺庙石级拾级而上。莲的左手掌在王后近距离的目光里晃
了一下。王后走走停停,一边观赏山寺的景色,而她的目光一直留意莲的左手。他俩在一棵罗汉松旁停歇下来。王后亲切地问:“妳家住何方?”莲答道:“回王后娘娘话,奴婢家此去30里的乌桕村。”“家里都有些什么人?”“我一直由爷爷抚养,世代行医,后遇一场瘟疫,爷爷过世了——”
莲稍停顿,两人戚然。稍后,莲、霓裳陪王后在灵佑寺客房内小憩。
王后道:“我想在此小住两日,霓裳回去一趟,再送几件早晚穿的衣物来。回来一起给妳兄嫂多化些纸钱。”
霓裳道:“那霓裳早去早回,莲,妳在此照顾好王后娘娘起居饮食。”
莲道:“霓裳姐姐,妳放心去吧。”
王后道:“我看莲还是挺能干的,所以放心让妳跑一趟——一会,我们去季清法师那儿看看,准备如何。”
黄昏时节,寺庙正殿罄声清脆,梵音齐诵。
季清法师将寄名法牒送到王后手中。
王后道:“莲,我眼花,为我翻寻有妙善名字的那一页,生庚是庄王十年二月十九日戌时。”
莲按照年月日排序的《寄名簿》翻找,很快就看到了写着“妙善”名字的那一页:
《妙善庄王十年二月十九日戌时生于王……》后面字退色有些模糊不清了。
莲将《寄名簿》呈递给王后。
王后将翻开在“妙善”名字那一页的法牒恭敬呈放在正中神案上。
季清法师领着僧尼念诵《阿弥陀经》。
莲陪王后在蒲团上打坐听经,王后眼中闪动着泪花。
话说拂云跑到太子宫内东瞧西看,十分兴奋。
妙梁道:“我带拂云到书房看我习的画,你们在此教琴,一会,妙梁有好酒犒劳叶大师和拂云。”
叶庭芳道:“殿下自便,不必费心。”
妙音在认真习琴,叶庭芳在旁精心调教。妙音在叶庭芳悉心指导下也能弹奏一段乐曲。妙音撒娇,有时要叶庭芳手把手教她。叶庭芳也是风月场中人,乘机讨二公主欢心。妙音说:“听说老师不但能教琴,还能教舞。”叶庭芳道:“琴和舞是相得益彰。”“老师,你能教我舞吗?”“室内局促,施展不开。”“那我们出去,到庭院里去学。”
两人将琴与琴架等搬了出去。在太子宫庭院外,妙音抚琴,叶庭芳作舞蹈的示范动作。叶庭芳在抚琴,妙音闻琴起舞。妙音又来抚琴,叶庭芳翩翩起舞,妙音看着十分动心,忘了抚琴。叶庭芳又在手把手教妙音操琴,妙音禁不住异性亲密的诱惑,已不自持,“老师,学生有些累了,可否——”“那就先歇息一下再练吧。”
此刻,王宫甬道上,庄王匆匆而行,阮仁山紧随其后,然后就是黄门安与两个卫士。
庄王经过之处,宫廷卫士都行军礼。 :“大王万寿无疆!”
庄王无暇顾及,其余人也都莫无表情,埋头跟着庄王跑。
太子书房内,拂云在弹拨书房中的一张古琴。
妙梁道:“妳暂时别动,让我给妳画一幅仕女图。”拂云道:“你可不要将我画成了丑女无盐。”妙梁笑道:“是抚琴西施。”
庄王一行突然出现在太子宫门外,望风的得乐见状。吓得魂飞丧胆,张口就要喊:“大——大——”庄王压低嗓子呵斥:“不用通报。”
得乐跪倒在地,垂着的双手直发抖,庄王紧接带人径直而入书房。妙梁正对拂云道:“不要起身!”
拂云刚想起身,庄王闯了进来。妙梁一见父王,知道大事不好,惊惧万分,慌忙跪下道:“儿臣给父王请安!”
庄王满脸怒气,以手指着拂云:“她是谁?”
妙梁结巴道:“她,她是——新来的使女。”
庄王气急问道:“你二姐在哪儿?”
妙梁道:“她,她——”
庄王吼道:“说!”
妙梁道:“在厅里习琴。”
庄王大声道:“看起来,走!”
不一会儿,庄王已经坐在太子客厅正中,怒气冲冲。旁边垂手而立的是阮仁山、黄门安还有两名卫士。庄王前面跪着妙梁、妙音、叶庭芳、拂云、靠后点还有得乐。
庄王大声道:“简直无法无天,你们居然敢把百乐坊搬到太子宫来!”
妙梁道:“儿臣知错。”
妙音道:“女儿知错。”
庄王道:“大乱宫闱,罪该万死!”
妙梁道:“儿臣罪该万死。”
妙音道:“女儿罪该万死。”
庄王道:“仁山,先将他们两个押到王后宫,由王后处置;叶庭芳、拂云回百乐坊听候处置,带走!”
灵佑寺客房内,入夜。烛捻儿被拨动。莲将烛台放在床边书案上,然后挂好纱帐的门页,准备王后就寝。王后坐在床前,静静地看着莲,看着莲的双手。王后终于拉过莲的双手。
王后道:“是否有许多人夸妳这双手?”
莲只笑而未答。王后先拿过来看手背,再翻过来看手掌。左手嫩白的掌心一颗鲜明的朱砂痣直冲眼帘,王后突然惊叫一声,甩开小莲的手,晕厥瘫软。莲被这突如其来发生的事情吓住了,慌忙掐住人中,施以急救。
莲叫道:“王后娘娘!”
霓裳慌忙进来急忙问道:“王后怎么啦?”
莲道:“突然晕厥。”
霓裳道:“快叫季清法师来。”
莲道:“霓裳姐,妳去吧,我守在此。”
霓裳道:“好。”
霓裳急急忙忙出去找季清法师。 (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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