结交朋友要有机会,要真正了解一位朋友需要时间,而要取得相互信任和有共同语言却需要真诚。兴趣和爱好是重要的,性别和年龄并不影响感情交流。
认识欧本先生巳有多年,因各种客观原因交谈不多,长谈更少,但彼此神交不浅。欧本先生出生于书香门第,从师名家,在书画艺术上有很深造诣,20多年的海外艺术实践使他感悟了人生,认识了世界,形成了特有的艺术风格,获得了很高声誉。他性格开朗、健谈,但处世低调;认识他的人很多,而了解他真才实学的人不多,因为他只注重艺术,不重名利,不刻意包装自己,因此他的生话平淡、安逸。可是他在艺术上却心怀大志,雄心勃勃。不需很久,在各地陆续展出的欧本画展将全面展现他的才能,这是人们认识欧本的好机会。那时人们将发现欧本是一位深藏不露的艺术家。
几天前一亇阳光明媚的中午,笔者夫妇与另几位文友应邀到欧府作客,三小时的畅饮,抵掌而谈,终于使我对这位艺术家有了进一步的了解。我们的谈话内容涉及面很广,大至人生观、艺术观,小到名利、金钱、友谊、生活琐事,其中也有酒后的胡言乱语。欧本是位健谈的人,但他的广东普通话似听外语一样吃力。在多次文友聚会上,文友听了他说话后问我:“他在说什么,你听得懂吗?”我经常苦笑地摇摇头,有时也能说出他讲话的大概意思,几位在场的广东籍朋友觉得大家对欧本这样精彩的讲话听不懂很可惜,于是立即进行翻译,因此经常引起哄堂大笑,使聚会增加不少热闹气氛。这次到他府上作客我是十分用功听他说话的。他说,他能够和不同思想意识、不同艺术观、不同生活方式的朋友相处,各人自己定位,互相尊重,力避磨擦,不为小事纠缠。又说,钱很重要,没有钱,想做一点事很困难;经过多年艰辛奋斗他积了奌钱,但不太看重,在必要时,他愿意帮助需要帮助的朋友,只要合情理,他绝不吝啬。欧本笑着对笔者说:“平时我很少看报上的文章,但前天在报上见了你《移居杂感》那篇文章感到非常符合我的情况和心情,引起我心中的共呜。你是上海人,是东方,我是广东人,是南方;东方与南方应不断交流,我要把你的作品介绍到国外去。你比我大十几岁,是我长辈,年龄差距并不影响我们忘年交。今后我们应该常来常往,在家喝喝酒,聊聊天多好。不要到饭店去,我烧的菜味道是不错的,今天放在你面前的那盆大鱼是我亲手钓来的,用我的特殊方法烧的。”的确,那盆无骨粟子鸡的味道也是与众不同,而那盆猪蹄膀的色香味连平时不爱吃肉的人也经不起引诱……初听欧本介绍他的厨艺,似乎觉得他是黄婆卖瓜自卖自夸,其实不然,欧本在斐济曾开过多年歺馆,他的厨艺和他的字画一样都有很深功底,充満“欧式”神秘感。看他客厅里的字画是艺术享受,而尝他亲手制作的佳肴何尝不是艺术享受?到欧本家作客眼福和口福都能得到満足。他要我和太太常去他家,其实他不请,我也会制造各种理由和籍口“潜入”他家,因为在新西兰能与号称“酒仙”的欧本同饮美酒实在是人生一大快乐。弈棋不是他的对手﹝温泉旅店之败历历在目,永痛在心﹞,但喝酒他要与我相比却还有一段距离。别的方面可以吹牛,但喝酒绝对不能吹牛,否则必出洋相。在温泉旅店欧本醉过一次,他曾当众说他有多少多少万,当时要不是他精明的太太急速把他扶回卧房,可要彻底露财了。这次还算好,只是半醉,但也有些胡言乱语。欧本说,他曾多次到过上海、苏州、杭州,他注意过各地美女,有一次他在杭州曾长时间凝望一位年轻女子,虽然连这个人的脸都没有完全看清,可他被这亇女子的婀娜身段迷住,当时他由衷地一叹:“苏州无美女,杭州有丽人!”坐在他身边的翻译家范士林老说:“扬州出美女。”东方说,“天下美女多,知心有几个?”当一大瓶高度白酒喝完,欧本虽巳半醉,但还一瓶连一瓶喝着啤酒,今天他太高兴了,他的情绪巳进入高潮。他向在座众友宣称,他要把文友们的太太组织起来,成立一个太太协会,请85岁的金晓泉教授当会长,而此时同样进入半醉,处于亢奋状态的金老竟笑逐颜开地接受了任命:“好啊,好啊,我来当会长。”东方今天喝的酒虽不比画家和教授少,但还算清醒: “可是至今为止,世界上好像还没有男教授当妇女会长的吧,是不是这样啊?这亇会长宝座还是让你那位俄罗斯夫人来坐比较合适。”金教授很歉虚地说“也是,也是。”几个老头的酒后疯话可把陪饮的欧本一位兄弟逗乐了。可年轻人真能理解和接受几个“老克勒”的浪漫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