苗条的科妮与我女儿年纪相仿,还不到三十,今年二月才出任「天空城」的公关经理。穿着一袭绣花黑缎旗袍的她,还有华界著名大型活动策划人Paul young,邀奥克兰华人媒体共渡中秋之夜。
天空城的「21」Bar,门口立着穿蓝西装的光头保安,翘起下巴,一脸傲慢,不知他是很自豪拥有这个位置,还是里面别有洞天。一进去就有人递上冒泡的香槟,满屋都是华文媒体中人。在这种地方玩「百家乐」的场面,以前只在类似《皇家赌场》的电影里见过,民工模样的丹尼尔‧克雷格穿着燕尾服,在绝色美女与致命死敌间周旋,一副扑克,暗藏玄机。如今身历其境,坐在赌台边上,心中也有点好奇与兴奋。
荷官小姐细心示范数次,很快就掌握了「百家乐」的游戏规则,任凭哪款游戏无非是输赢两个结果,而「百家乐」却连「和」都可以押注。每人手中都分到千元筹码,自然是兑不到现金的,因为是无所谓输赢的体验,游戏就变成真正放轻松了。
赢了许多,也得了个奖品,捧着那张纯金钞票,到了「明苑」餐厅还被拉出来不断拍照,彩色灯笼下穿红衣的中国女孩,笑祝﹕「中秋快乐!」一时间真忘了是在天空城。同桌的两位金发
Kiwi女孩,都穿旗袍,擅长公关,应对得体,你赞她漂亮,她就说你靓仔,一桌人笑开了,就好象已经同台吃过许多次饭。「明苑」的经理也来问好,我只赞他的鹿肉烧得好,他笑答﹕「还有更多好菜,您慢用。」
席间不断有人来祝贺中秋快乐,还递上小巧的贺咭,里面也有抽奖,这里似乎处处都讲运气,连资客的领带上,都印着「$
」。其实到天空城未必都得赌,尚有其它多样娱乐,可饮茶就餐,喝酒跳舞,也可以欣赏表演或登塔观光,胆子大的可来个「笨猪跳」。
由旗袍女郎陪着上天空塔,之前来过许多次,吃早餐用晚膳,都挤在队伍中轮候上电梯,惟这次前呼后拥,处处放行,从塔顶落地窗看下去,我们的奥克兰化为夜色中的一片灯海,在雨丝中明明灭灭,那些平日走过的熟悉的街区,此时仿佛披上晚装,变得雍容华贵。科妮告诉我﹕「这是离月亮最近的地方了!」云海遮没了今夜的明亮,但我还是下意识地去张望,希冀能见到她。只能想象云海翻腾的九天之外,仲秋的明月正散射出清亮的强光,她只普照天下,毋论海外游子眼角的泪花,天涯孤客心里的悲怆,爱侣牵手的浓情,人间万物她都无私地照遍。
从这三百多米的高处极目远望,夜色愈发浓重,故土的家恐怕是望不见的了,月圆人未圆的遗憾,自从做了漂泊海外的浮萍,就从来没能除去,只能用内心虔敬的祝愿来取代。每念及今夜明月照遍人间,就觉得睹月如见人,那些远方的人们也就近了,近得可以听见我所诉说的思念,可以听见我今晚的笑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