笔者与太平绅士孔东博士虽相识多年,但平时见面总在公共场所,而且都是一些重要聚会之时,因此很少有机会交谈。这次相逢是在九月二十九日文化沙龙等几亇单位联办的“文化之夜”联欢晚会上。与以往相见一样,因为在场的有众多文友需要互相问好,因此又与孔博士一臂而失之。虽交臂失之,但不一会,孔博士贤伉俪邀“笔友三翁”于次日茶叙,这才弥补了笔者往日的遗憾。
欢饮三十日午茶,除东道主孔博士贤伉俪、“笔友三翁”金晓泉、林岛和东方客,尚有孔博士朋友,80高龄的吴牧师及13岁的林公子。这是老、中、青、少四亇年龄差距很大(70余年)的人一次别开生面,中秋佳节前夕的聚会。在四个不同年龄的人中,85岁的金晓泉教授在奥克兰文化圈里总是“牛”(他属牛)气冲天,而东方客这只小猴,平时只能在荒山老林蹦蹦跳跳,不登大雅之堂;73岁的林老师在这些人中间只能算中年了,而孔博士却是朝气蓬勃,充満活力的青年了(虽然他巳年近70),林公子是早晨的太阳。尽管老的和少的年龄相差70多岁,可是这种差异给聚会增添了温馨气氛。
正当孔夫人安排的歺前手指和盆筷消毒(夫人是医生)及孔博士建议,由吴牧师领众举行歺前祷告仪式,使笔者感到特别温馨之时,一位在我们饮茶的茶楼工作,在半小时前刚接受我赠送《上海滩女谍》,新识不久的女友齐小姐,春风満面送来两瓶美酒。在众人惊讶之时,一股暖流涌进我的心田:“知我者,露茜也”。她不仅知道我和金大哥爱酒,而且曾表示要安排一个时间陪我们痛饮一番。但她最近演出任务繁重,一时无法履约,今天只得先弹“序曲”,先以酒代情。我和金大哥各人拿了一瓶酒即喝(孔博士等褚位不喝酒),望着露茜离去的背影,我以为她的“节目”巳经结朿,不料她构思奇妙,十分钟后,奇峰突起:她手捧一盒铁盒月饼,以她平时所用的优美台步,用她唱民歌的风韵说:“快到中秋节了,请大家吃月饼。”大家见此情此景,男女老少不禁发出一阵由衷感叹。而东方客此时突然想起唐朝王建所写中秋望月怀友的诗:“今夜月明人尽望,不知秋思在谁家?”每年中秋一见月饼,总会想起这些诗句:“海上生明月,天涯共此时。情人怨遥夜,竟夕起相思。”(唐.张九龄)
一般说,绘画、诗词、小说等文学作品绝大多数是用笔墨写的,而有了计算机、打印机等现代设备后,当然不一定要用笔墨了。可是茶叙后笔者突然感悟到,在茶叙中各人怀着感情回顾和陈述自己逝去的岁月和当今生活是那么动情、感慨和真实,这实在是一气呵成,文不加奌,不用笔墨,无须修改的文学作品。在纽西兰“中华文化中心”主席、文学博士孔东主持下,没有墨水的五篇作品即席“发表”。那就是孔愽士的每年《欧洲之行》、吴牧师的《海外传道记》、金教授的《东吴的回忆》、林岛老师的《在印度尼西亚留下的痛》和东方客的《情的十字架》。如果这五个作品用文字表达,可能要写一二百万字,化上一二年时间,可我们在二个多小时就完成了,虽没有资格称“艺林奇芭”,但却是文友佳话。在“文化之夜”,一部沙龙文集在霍议员和玛克威出版社发行人方华先生高超操作下,拍卖了四百元纽帀,如我们这五个即兴小品也有机会拍卖,每亇小品至少可以卖一元钱吧?不!孔博士的大名,怎能以经济价值估价?
以上五个短篇,实在是五篇精彩的微型小说。其中既有滚滚的历史波涛,也有海外游子的漂流史,字里行间充満了人间的欢乐、人生的辛酸和神的魅力。雨果流亡13年,写出了《悲惨世界》,但丁流亡37年,写出了《神曲》。笔者有两位朋友,一位在漂流30年后写出了《路边》,另一位历经几十年风霜,写出了《重归》,都是惊世力作。从这些人和作品中,使我感悟到:特殊的岁月总会留下一些特殊的人和特殊的人生记录以及他们挥之不去的感情阴影。
谨以此文纪念2009年难忘的奥克兰中秋节,写于2009年60周年国庆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