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潘拉完“千年的铁树开了花”,放置好提琴。就接着回答范教授的问题:首席的作用和担任首席的要求作用?
首先是首席本身的技术要过硬。乐队作品中常有要首席独奏的大段落,有的非常复杂,难度高。演奏员都知道,乐队中的独奏片段给演奏员的心理压力远超过个人的独奏片段。因为后者如果出差错,只影响个人,前者则关系到全队的承上启下。没有一个过硬的首席,高难度的作品就上不了该乐队的节目单。象上海交响乐团,近年演出的理查-斯特劳思的作品和霍尔斯特的7段“行星”,就是这样一类的作品.
演奏经典的作品,需要首席有丰富的阅历和音乐理论,对一些经典的弓法倒背如流,权威地统一全体的表演手法。而如遇到演奏新作品,更加要求首席配合着指挥,给乐谱划定弓法、指法、把位及某些特殊的要求,如滑音,颤音的快慢,使演员的动作统一。这实际上是对作品进行再加工,在名古屋的“读卖”时期,五年里没有重复的曲目,严格地三个排练日程就开一场音乐会,如果是独奏家来合作拉协奏曲,只给一个小时的合排时间。
“读卖”大概是世界上最努力的乐队,有一股“拼命三郎”的精神。这给了小潘很好的锻炼。压力大,收获也就越大。长期的锻炼使小潘顺利地在香港回归时,出色地完成了那次世界华人乐队的首席的任务。
日本还组织了World Stars乐队。每年邀请世界各国的首席聚在一起排演。那年日本的世博会就是这个乐队担任的开幕音乐会,上海交响乐团担任闭幕式。我在这个乐队里,和众多的世界级首席一起,逐步消除了距离感,现在和各著名的指挥合作也能马上适应。指挥看到你的乐团有好的首席,也就易于沟通。
演奏员和指挥在观众前是一个统一体,在排练时的常态却是个对立面。首席的目标是带领大家来表现指挥对作品的理解。但是潘也碰到过另类指挥。有次一个年轻的义大利青年指挥,霸气横秋,骂语连连。于是,在看到该指挥的一个闪失时,小潘也轻轻给他提了个醒,他的态度马上发生了变化。还有一次来了个东欧的指挥,与乐队合作得别别扭扭。休息时他叫首席进他的休息室。潘先生以为他要请其带他上街购物,不想他是蛮横地指责乐队。
我客气地提醒他向卡拉杨学习,善待乐队。 (作者注:卡拉杨在艺术上追求尽善尽美,但在排练场上,他从不发火)待他气消了,说“Thank you, now let's go on, go on.”我回到排练场,大家对我欢呼,把我当作“工会主席”了.
我知道,队员们喜欢我,作为首席,人缘也很重要.与人为善,真诚相待,是我永远的信念.
话题在不知不觉中转到潘先生对公益义举和慈善行为方面的经历。
2003年潘还在悉尼工作。刚传来“非典”的可怕消息,小潘夫妇两人立即组织学生,学生的家长,家长的亲戚,亲戚的朋友...共300余人,租了一所小学礼堂开义演筹款音乐会。潘生说,作为炎黄子孙,谁都会这样做的。对学生来说,参加义演,或不管捐钱多少,也是一次认识中国的机会。由于活动“起跑”早,当地的报纸还作了报导。
去年的四川大地震消息,他是在排练时从手机短讯中得知的。小潘立即奋起,成了上海文艺界第一位义演组织者。在上海的第一次义捐大会上,小潘携他女儿各捐了2万元。在义拍大会上,上海的名演员们纷纷拿出他们珍贵的奖杯,戏服,乐器。小潘的名望使得他的爱琴拍得了最高价18万。上海的佛教界也邀请小潘参加他们的慈善活动,他马不停蹄,为这场获得善款600多万的大会贡献了自己的力量。
白云合唱团魏老师问起小潘何时来奥克兰开一场个人的独奏音乐会?
小潘说,这次随澳洲好朋友合唱团来演出,是他的患重症的同学金怡风为他张罗的。他刚到奥克兰,但已经感到了一阵暖意,他已酝酿着来奥市为重症病人作些事。在奥克兰演完后,五月去加拿大温哥华有个大型演出,六月在澳洲有巡回演出,最快到六月底,计画来一次义演,以答谢大家,“到时候还靠大家捧场呢!”他微笑着说。大家为他热烈鼓掌,这掌声代表了我们对他由衷的赞许和祝福。
魏老师又说,希望下次来,除了我们熟悉的“红色经典”系列曲目,还能选择一些小提琴的名作,以面向当地。潘微笑回答,我已有些计画……现在,果真消息已传来:本月28日晚,在Newton Methodist church潘生开独奏音乐会。 2个半月前,现代的热情古典音乐观众以歌星FANS的方式,一再要求潘先生加演,不让他离开舞台的场面又重新跳跃在我的眼前。我期待着与他的再次重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