跟汉米尔顿也算是有缘,曾经在那儿工作过一个多月,对这个小城市小有了解(参见拙文《汉米尔顿纪行》);时隔一年之后,我们全家又去了一次汉米尔顿,这次是为了热气球,让孩子们瞧瞧热闹。
周五晚上驱车到了汉米尔顿,住在提前预定好的汽车旅馆里。周六一大早吃了饭就赶往罗托鲁阿(汉米尔顿)湖,听说那里是主要的热气球升空场地。离湖边还有一段距离,就发现路边已经停满了车。我把老婆孩子放下,自己开着车到了稍远处一条静街,在两车之间把我的车塞了进去。
老远就看见一个印有“HAMILTON”字样的巨大黑色气球升了空,在距地面30米左右处漂浮着。到了场地一看,地面上还摊了好几个气球,一个做成海龟样子的热气球刚刚升空。小海龟的形象挺卡通的,反戴一顶帽子,睁着豆豆眼,脚上的鞋带还没有系好,耷拉在空中。一个做成瓢虫的气球正在充气,操作员不时地拉拉开关,用火焰加热气球里面的空气。也许是瓢虫的体型有些不规则,有微风吹过来时,气球带着篮子还侧滑了一小段,地面的几个助手一起上去使劲摁住;瓢虫准备的时间也比其它的要长了一些。这边瓢虫还没有起飞呢,那边后充气的蛋糕状的气球却先升了空。蛋糕两层,顶上插了些红蜡烛,在蛋糕上写着“10岁生日快乐”,这才知道今年的“热气球节”已经是第10届了。“蛋糕”热气球还是专门从美国邀请来的;而“海龟”则是比利时的;“瓢虫”是去年新造的,由WEL电力基金新近购入,此次参加节日还是她在新西兰的处女航。而那些中规中矩的热气球估计都是新西兰自己的。
等“瓢虫”终于上了天,“海龟”已经跨过了怀卡托河,在河岸的树林上漫步。从别的公园也升起了七八只气球,放眼望去,一时之间,天际漂浮着十多只气球,给人的印象还是有一些震撼:巨大的漂浮物在天空缓缓移动,让人觉得就像是进入了超现实的未来世界。
在公园的一角有个热气球一会儿升上去,一会儿降下来。我们踱到了跟前,看见一些孩子们在排队,队伍的顶端有一个穿制服的女工作人员拎一小罐,每个小孩两元钱,4人一组,爬到篮子里,升到距地面10来米的空中再降下来。
气球都升了空,地面上的人也慢慢散去,我们一家沿着汉米尔顿湖走走看看。湖边的别塾造型各不相同,但每一幢都有着大落地窗,便于欣赏湖景;而每家也都把自己的花园打理得雅致而有特色。有一家在花园中放了一个用金属片组建的“龙”(这个龙是西方的龙,长得很像翼龙,带翅膀,嘴型像鸟的喙,还有牙齿);另有一家把苹果树扭来扭去居然做成了爬山虎紧贴在墙上,要不是上面挂着成熟的苹果,我还真认不出来那是苹果树。湖畔还有几处儿童游乐场,我的两个儿子自然是一处都不愿拉下,结果本来30多分钟的散步竟然用了一个半小时。
吃饭还是去了Flapjack,又点了双人份的Seafood Platter,满满一盘子青口、牡蛎、鱼块、鱿鱼圈、色拉和炸薯条让我们胃口大开。
下午的活动主要就是在怀卡托大学的草坪上观看节目。节目4点钟开始,我们3点就到了,偌大的草场上没几个人,我们在舞台的前方找了个地儿,铺开野餐毯,支起折迭椅,放好食物箱,就静等着节目上演了。
节目有那么七、八出,大多数都是非专业水平,比如一些跳舞的节目,一些女孩子在音乐伴奏下抡胳膊甩大腿的,化妆和服装一望而知就是自己凑钱自己打理的,动作也不是那么特地道。不过大家也都看得津津有味,想想也是,免费午餐本来就不多,这些表演者也是自己搭时间排演训练的,一切都是自觉自愿,能跳到这份上也就不赖了,咱这掌声还不能太吝啬。
也有近专业队伍,The Waikato Rivertones是个合唱队,八九十人,光上台站位就用了4、5分钟,一帮子妇女年龄从16岁到70多,只是因为喜欢唱歌就组建了这么一个合唱队。合唱队在2007年获得过“中型”合唱队世界冠军,今年还要代表新西兰前往美国的田纳西参加国际比赛。类似这样的群众性自发团体,在新西兰是很普遍的。就拿08年北京奥运会来说吧,新西兰获得了4枚金牌的好成绩,相对于420万人口来说,这个比率相当高了,如果再考虑到这些运动员们平常都有自己的一份工作,只是在业余时间凭兴趣和爱好组建个俱乐部锻炼,那这个金牌的含金量就更高了,这倒体现了体育和文艺中“玩儿” 的本质。
合唱队4个声部,听起来确实不同凡响,歌声婉转悠扬,声部在空中时分时合,配合得极好。数年前在丽江听“洞经音乐”,那些老者们闭着眼操弄乐器,由不得听众也闭着眼领会,在不受视觉干扰下体会音乐的真谛。看来美妙的音乐都是相似的,都能让人脱离尘世,魂飞天外。
专业的乐队是两个摇滚乐队—The Squeeze和Pluto. The Squeeze的主唱嗓音干脆纯净,再加上唱的是几首节奏强烈的流行歌,带动得整个场子都沸腾起来了。一帮子青少年聚在舞台前,随着音乐起舞,而草场上的观众也很有蠢蠢欲动的。夕阳下,人们在尽情地享受这些简单而平实的快乐。
太阳落山了,而这时的草场和草场旁的斜坡上都站满坐满了人,我扫了一圈,估计可能有一、两万人到场。这时,在草场的一端,早上现过身的热气球们又来到了这里,开始了充气和点火,全场关闭了灯光,在黑蓝色的夜空下,长长的火焰喷射着红黄色的光,映衬着热气球显出与白天不同的造型来。
关闭的灯光没有再打开,这是另一项内容---- Earth Hour,全球有10亿人参与这个活动,为保护地球而关闭电器一小时,而新西兰,是第一个进入这个活动的国家。
焰火腾空而起,在夜空绚烂地绽放,带来了节日的高潮,也带来了汉米尔顿人的祝福:希望明年再相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