晴朗清洌的冬日适宜潜藏。那时出生的我便约略沾染了冬的气息,偏爱了诗书,避离着喧嚣。词山,诗海,与古人游历;机略,策算,为智谋沉醉。数读着繁盛和没落,看典史怎样一笔笔载记。神往那钟灵毓秀的历历山河,俊士人杰。而坐言终不若起行,生命的丰厚必要生活来历练。于是选择了远行。
我来时,便在秋季。南半球渐凉的空气没能阻挡我的行程。执著地要看这长白云的故乡,地球上的净土。决然地离开既有的温暖安稳,那样的坚持选择承担成长。离别故土的人是容易伤感的,但也是善于忘却的。这两者之间的区别便是前者让回忆了无止终,而后者则迅速转变为一个全新生活的开端。我远离了文案书稿,开始往返于病痛的人群之间。差异所引发的思考无处不在,也教我渐渐看到生命的本真。
奥克兰的夏是长的;阳光可以是明媚的,也可以是灼烈的;心情有和美的,也有刺痛的;出国的际遇是我未曾预料的。然而一幕幕一场场,都是这一生的印证。无论怎样的过程,如何的结局,都是这一路的经历。正如同在漆黑的天上因有了诸星的出现,才称作了天空。所以无所谓记取,无所谓忘却。出现在我生命中的任何场景,我都心怀感激。
年少时的梦仿若春花绽放,喧闹热烈,又像仕女的裙裾拖曳,漫卷层叠。有的开到荼靡,有的未及绽放就已然凋谢。振奋,颓废,灿烂,沉郁,得意,低回,都在一路走来的岁月里铭刻。慢慢地成长,细细地经历。忧伤也好快乐也罢,风雨兼程走出自在自得的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