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纪念中国著名作家柯蓝老师逝世两周年
今年十二月十一日,是柯蓝先生逝世两周年纪念日。前年的今天,八十六岁的中国著名作家、现代中国散文诗泰斗,我散文诗创作的启蒙老师和引路人柯蓝先生,永远地离开了我们,离开了他一生钟爱的文学事业,离开了他用心血开拓和坚守的散文诗阵地,让其英名回归自然,与真正的“柯蓝”相聚相依。现在,柯老的音容笑貌又浮现在我的面前,他对我的教诲和帮助我永远难忘。
柯蓝,湖南长沙人。生前为中国作家协会全国委员会荣誉委员、中国散文诗学会会长、《(香港)中国散文诗》杂志社社长兼总编辑。他一九三六年奔赴延安参加革命,一生有十二年的军旅生涯,亲自参加了八年抗日战争和四年解放战争。解放后曾任上海《劳动报》首任总编,由他编写的电影文学剧本,拍成电影后荣获第一届百花奖,由他的散文《深谷回声》改编的电影《黄土地》,在国际上获得多项大奖。在六十余年的文学创作生涯中,他生命不息、耕耘不辍,先后共创作了一千多万字的文学作品,并从中精选出三百六十万字的小说、散文、散文诗等,出版六大卷奉献于世,不愧是中国文坛上一棵永葆青春的常青树。
更可嘉的是,柯老鹤发童颜,精神矍铄。从六十六岁起又开始了文学创作的新长征,二十年如一日,为中国散文诗的创作、创新与研究、健康发展与广泛传播,四处奔走,日夜呐喊。直到八十六岁高龄,他还在太阳岛边呕歌、岳麓山下送宝、香江两岸放彩、塞北草原琳琅,在全国五大城市举办柯蓝散文诗儿童朗诵比赛大会,并通过电视把散文诗的朗诵声洒遍全国;还把柯蓝散文诗灯箱悬挂在香港,把柯蓝散文诗大理石碑廊竖立在深圳仙湖植物园和内蒙开鲁古榆园,使中国散文诗传薪万代,永放光芒。
柯老在中国散文诗创作实践和理论研究方面所获得的巨大成就,被社会公认为是中国散文诗的主要成果和主要流派。五十年代初,就出版了著名散文诗集《早霞短笛》,影响了青年一代;近年又出版了《柯蓝朗诵散文诗180首》;还完成了三十万字的《中国散文诗创作概论》,明确提出:散文诗既不同于短小的新诗,更不是精悍的抒情散文,它是诗与散文相结合而产生的一种独立的新文体,是散文的浓缩和诗化,是一个美丽的混血儿。几句生动的概括和形象的比喻,就把散文诗的形态和内涵表达的淋漓尽至。他还创造性地让散文诗与其它艺术(摄影、绘画、雕刻、音乐等)相结合,开创了散文诗的新天地,刷新了中国散文诗的历史面貌。
就是这样一位造诣深厚、德高望重、在文学界久负盛名的老作家,对业余文学爱好者却有着特别钟爱之情。柯老平易近人,亲切和蔼,大家风范中透露着庶民本色。我与柯老的忘年交就是一段奇缘。一九九一年七月,柯老来上海开拓第一个基层散文诗试验田——宝钢散文诗分会。.那天,高朋满座,名人荟萃,柯老兴高采烈地为宝钢的文学爱好者介绍了散文诗的创作形式和时代生命力。我听后深受吸引,彻夜难眠,认为这种短、平、快的创作特点,很适合我肩负重任、工作繁忙的实际。但我过去只写过一些诗歌、散文和报告文学之类的作品,对散文诗一窍不通。经柯老一讲,我茅塞顿开,第二天就写了两首散文诗,去上海扬子江饭店找柯老指点。柯老和夫人王文秋热情亲切地接待了我,不仅逐字逐句帮我修改诗稿、指明方向,还当场挥毫为我题字鼓励,写下了“诗人不老,山河生辉”的佳句,让我感动一生,珍藏一生。
十几年来,柯老几乎每年都要来宝钢一、二次,为宝钢散文诗学会的发展、创作队伍的壮大,倾注了极大的心血。在柯老的亲切关怀下,宝钢出现了一批颇具实力的散文诗创作队伍,其作品在全国和上海市屡屡得奖。柯老每次来宝钢,不是下塌宝山宾馆就是住在宝泉宾馆。前者离我家近在百步,后者在单位归我管辖,与柯老见面得天独厚。白天和他一起开座谈会,晚上在房间促膝谈心,放飞心情,无拘无束,成为一对忘年交。后来我先后创作了几百首散文诗和其它诗歌、散文,不断发表在上海《解放日报》、《文汇报》、《文学报》、《萌芽》、《上海文学》、上海电台文艺台和北京的《中国冶金报》、《中国散文诗》、《(香港)中国散文诗》等报刊台上,产生了一定影响。一九九七年,我荣幸地参加了上海市作家协会。二零零零年,我出版了以散文诗为主的第一部作品——《心中的彩虹》,柯老热情洋溢地为该书写了序言。他在文中动情地说:“在我结交的文学朋友中,我特别尊重、喜爱业余文学创作者,他们在完成自己专职工作之余,又在追求一种崇高的精神寄托。加倍负重、超载地在人生道路上探索前进,这多么不简单,不容易!其行动本身,就是一首人生的赞歌。”“鲁汉这本集子的产生十分艰难可贵,是他拒绝别人邀请打扑克、打麻将的诱惑,牺牲休息、娱乐挤时间写出来的。这是一个苦行僧、一个写作狂的生命的祭奠,心灵的血的洗礼。”
我的每一步成长,柯老都十分关心。他把我比较优秀的作品多次发表在《中国散文诗》和《(香港)中国散文诗》杂志上,还邀我参加香港回归祖国散文诗征文大赛活动,并到深圳参加颁奖典礼。他还经常给我来信来电说:“你千万不要放弃、不要停顿,人虽退休了,创作热情不能减退。”并让我继续担任中国散文诗学会常务理事。在柯老的鼓励教育下,又创作了民歌体长诗《中国“吉普赛人”之歌》,还与人合作出版了诗画集《闪光的轨迹》、《手机短信文学集锦》等。
前年春天,我连续阅读了柯老的散文《‘柯蓝’的来历》、回忆录《生命流淌的岁月》、电影文学本《战地星光》之后,心情又好奇又激动。原来在“柯蓝”的名字中,蕴藏着一个鲜为人知的神秘而凄美的爱情故事。柯老的真名叫唐一正,在抗日战场上认识了一位漂亮的华侨姑娘叫柯蓝,她是新加坡华塑商会会长的女儿。受父亲和商会委托,来中国为八路军护送药品,因交通断绝而临时留了下来,担任了战地医院的护士长。一个是才华横溢的热血小伙,一个是貌似天仙的青春少女,两人以战争时期特有的速度,一见钟情,恋爱结婚,并构筑了一起报考延安鲁迅文学艺术学院的美好蓝图。然而不久柯蓝为抢救伤员而牺牲在敌机的轰炸下。为了纪念心中的女神,继承她的革命意志,唐一正含着悲痛毅然以“柯蓝”的名字报考了延安鲁艺,以后一直用柯蓝的名字生活和创作了六十七年!我为柯老的故事所感动,连夜写了一首散文诗发表在《中国散文诗》上,现摘录于下,作为对柯老的永久怀念:
神秘的来历,神圣的爱情,柯蓝—— 一个溶入双重生命的英名。他在时代洪流中奋进,她在革命烈火中永生。两棵心永远地重叠在一起,两个命运牵起一根人生接力的纤绳。她的理想,就是他的理想;他的征程,就是她的征程。六十七年生命流淌的岁月,三百六十万字的巨文丰碑工程,谱写了一对恋人生死之交的赞歌,凝聚着他们高尚纯洁和忠贞不渝的爱情。
理想实现了,接力者成功了,英名亦灿烂了;逝去者笑了,幸存者哭了,笑与哭都是胜利的喜悦,幸福的激动。
人们高呼:柯蓝——革命的火种!柯蓝——永恒的生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