莫言得了中国第一个诺贝尔文学奖----我发现自己心底的喜悦竟没有那么深,还竟有若干委屈在发酵----来得太迟了!!
二十多年前,我在台湾联合报副刊任编辑时,每年的年度大事,就是诺贝尔文学奖颁发的责任报导.那几年,常在奖项颁发时做恶梦,忙到没时间吃饭睡觉:要烦劳到世界各地的驻派记者帮忙预测且事先撰写可能见报的权威报导(我印象最深的是1982年的西亚马尔克斯的文稿:百年孤寂----我们请来西班牙语非常灵透且与当地文学界关系甚好的台湾女作家三毛,成天往联副跑,打国际长途遍访作者当地师友,网出完整的报导-----也就是那时候,与三毛交成了好朋友)!我心里有意见:[如果得奖的是我们华人,何需这么麻烦?只是:瑞典的皇家科学院会那么"博览全知"地了解华人文化吗?]
老外不懂中国文化(较浅易的日本哲学他们还能揣摩).日子再过去,我把诺贝尔文学奖下了新的定义:"这是循西方人的观念来玩的国际名气游戏,(更何况是非常固执傲慢的北欧国家眼光与价值观),华人?不必梦想!!"
再后来,又有批注:华人若想得诺贝尔文学奖,除非你带批判性的言词,嘲讽与他们敌对的共产主义才行(俄罗斯的索忍尼辛是个例子,加入法国籍的高行健也是个例子),否则,他宁可选中南美洲甚或非洲国家的中学老师得奖!
我移民纽西兰时的货柜里,装备了50本从1901年到1981间每年得奖的世界各国诺贝尔文学奖作品及其分析介绍-----我仔细看过其中五分之四的作品,心得是:偶有的佳作,但程度参差不齐,有些作品只是一生中的唯一,未几即淍,又或没造成任何人文响应-----我不敢相信是诺贝尔层级之作.我一度怀疑是翻译造成这种遗憾,但是几位实至名归的作品还是熠熠在列,竟是少数列.----诺贝尔文学奖的光环在我心中是年年褪色!
虽如此,我心底自有一份华人的诺贝尔文学奖名单,立意明确:除了文字结构语法精粹之外,深度阐发也是重点,最重要的是:对社会人文造成一定且历时长久的影响,能反应且代表时代心声甚或指引思想导路者.----还是那句话:中国人的思想深邃精妙,傲慢自大的北欧人不会了解也不愿意了解,除非....
除非他有了尴尬难堪的隐言,有目的地讨好示善,今年的瑞典皇家科学院,好像就在这种当口....

不是莫言不好(十多年前看他的红高梁一书即已使我惊艳),我遗憾的是,同我这般认知的人不在少数,实至名归的莫言,恐怕还给许多西方人甚至华人自己心底画了个问号!就显得委屈了.再说,我心底的名单人物分量也绝不逊于莫言,如台湾的白先勇,李敖,大陆的余秋雨,贾平凹,甚至香港的金庸!他们对华人社会思想的影响至深,绝不逊于莫言-----委屈了我们华人的太多人材!!
事实上,瑞典皇家科学院对文学奖的评审内幕早是千疮百孔,从1989年起即内哄不断,本就狭隘的少数评委都在互相抵制抗议甚至公开宣布退出,至今为止已有四张空椅子作废在评审办公室内.
不止文学奖不服众,最引起争议的更是和平奖的颁发---09年颁给奥巴马,就已经吓到国际民众---给一个成天打仗的军事领导人和平奖?今年更是离奇,给了欧盟----连最该收敛言论的捷克总统都忍不住大笑骂-----诺贝尔地下有知,该后悔这一事业的蒙羞吧?
我另有一想法----诺贝尔奖项太老也太闭塞了,是不是由我们来接手,换一个新人耳目的公正评奖来接替承袭下去呢?带引今天的国际的人文深度与标准走向正道----诸君可以将此议当成一个腹案,仔细想想,推敲一番,想完备了,我们就着手做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