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地时间2013年4月25日,韩国首尔,示威者聚集在日本驻韩大使馆外,焚烧
安倍晋三人偶,就日本首相安倍晋三否认侵略历史、袒护内阁人士参拜靖国神社的发言进行抗议。
“日本针对中国人登钓鱼岛采取军事行动的发言具有好战性。”此番批评24日来自美国重量级外交人物布热津斯基。实际上,中日的剑拔弩张已经让美国多名高官做出类似表态,有分析认为,这些官员中有不少刚刚访华,他们得到了“中国捍卫钓鱼岛决心”的一手信息。不过,这些高官对“军事协防日本”的强调,让人觉得美国并非替中国帮腔,只是因为“自身利益又受威胁”。一心想做政治大国的日本则最担心“被中美越顶外交”。25日的日媒在渲染中国可能派无人机和直升机“入侵”钓鱼岛的同时,包括一名军方高官将来华探路的消息继续占据报道的显著位置。日本防卫大学一名教授直言,防卫省官员来华磋商,说明“安倍已经失去了对钓鱼岛的有效控制”,《环球时报》从日本外务省官员那里得知,安倍指示尽一切努力与中国进行冷静、积极、有建设性的磋商。这是安倍在“服软低头”吗?中国学者冯昭奎的解读是,日本此举可能只是一种姿态,是做给美国看的。
美国官员密集表态
25日美国常务副国务卿伯恩斯开始为期两天的访华之旅。此前一天他在接受日本广播协会(NHK)采访时表示,“奥巴马政府明确向中国新领导班子表态,要和中国建立一种健全的关系,要协助配合习近平。”NHK解读说,结合目前的日中关系僵局,这“显然是在批评日本”。
同样的批评还来自美国另一位重量级人物布热津斯基。这位美国前国家安全顾问24日在华盛顿发表讲演时直言,最近日本的发言,特别是针对中国人如果上岛就要采取什么军事行动的发言,是一种好战性的发言。日本《朝日新闻》认为,他这番话可能是针对日本首相安倍在国会的发言。23日,安倍在日参议院预算委员会称,如果中国人登钓鱼岛将“武力驱逐”,并把派驻公务员和建港口作为宣示钓鱼岛主权的选项。
针对安倍的“鹰派路线”,美军参谋长联席会议主席邓普西24日访华结束前对《环球时报》记者表示,对于大国而言,不能仅局限于本土的、狭隘的利益考量,要用更加宽阔的视野考虑地区的发展利益。不过,邓普西表示已经提醒中国领导人,根据《美日安保条约》规定,美国具有防卫日本的义务。25日,他在驻日美军司令部所在地东京横田基地重申这一态度。美国总统国家安全事务助理多尼隆称,美不会在主权问题上偏袒任何一方,但美国坚决反对为了在东海和南海宣示主权“做出威胁性举动或使用武力”。日本《产经新闻》称,多尼隆虽然没点名,但明显是“牵制中国”,使其不要做使事态升级的举动。
美国官员为何如此密集地对中日对峙表态?中国社科院荣誉学部委员冯昭奎表示,中日因钓鱼岛引起的摩擦已经让美国紧张了,美国担心,再这么走下去,对谁都没有好处。同时日本议员参拜靖国神社的举动也引起二战受害国的愤怒。一名日本资深媒体人士25日对《环球时报》表示,钓鱼岛“似乎是美国有意为日中不和留下的一个火种”,这是钓鱼岛问题背后的实质。而目前日中两个新政权之间最重要的是缺乏互信。日本《新华侨报》总编蒋丰认为,日本最担心的“中美越顶外交”可能要发生了。安倍需要“镇静剂”。
安倍似乎意识到自己需要“冷静”。法新社称,安倍一方面发誓“驱逐”登岛的任何中国人,另一方面表示对北京保有“对话的窗口”。共同社报道说,日本国土交通相太田昭宏计划下周访华,目前日中双方正在进行最后协调。25日晚,日本防卫省防卫政策局局长德地秀士已经出发,预定26日与中国军方就如何避免以及应对钓鱼岛海域可能出现的不测事态进行协商。日本媒体说,这一次会谈是日本方面向中国提出的。今年1月,日方称中国军舰的火控雷达瞄准了日本的护卫舰,使得现场的局势一度紧张。日中防卫局长级别的正式会谈在去年9月日本政府将钓鱼岛非法“国有化”后便中断。日本政府担心擦枪走火,要求与中国尽快建立“海上联络机制”。日本防卫相小野寺五典表示,“事务级磋商有助于最终启动政治层面的对话”。
日本防卫大学一名教授25日对《环球时报》表示,果真如此,意味着日本已经无法单方面对“尖阁列岛”(即中国钓鱼岛)有效统治了。日本外务省一名不愿意透露姓名的官员当天告诉《环球时报》,安倍指示尽一切努力与中国进行“冷静、积极、有建设性的磋商”。因此,今后关于岛屿问题,可能不会仅仅是通过外务省、国土交通省等部门与中国接触了。
在25日的国防部例行记者会上,国防部发言人杨宇军在回答《环球时报》有关德地秀士访华一事时称,去年以来,中日关系由于日本政府非法购买钓鱼岛而面临严峻局面,两国防务关系不可避免地受到影响。当前的关键是,日方要停止一切挑衅言行。冯昭奎表示,即便有冲突,也不能完全排斥接触,但前提是“不能让他们有一边挑衅,一边接触的奢望”。
中日擦枪走火几率多大?
蒋丰认为,中日关系的紧张出现新的特点,历史问题与现实问题对撞,日本官方和民间右翼分子的举动出现“交集”,而安倍因为目前在对华、对韩外交政策上无法做到重大突破毫无建树,产生一种“破罐子破摔”的心态,从而“放开手脚”,大干一场。在中国社科院日本研究所研究员吴怀中看来,在中国的紧逼下,日本不会退步,进而在下一步的谈判和博弈中争取筹码,赢得更大的“战绩”。“中国无人机或直升机会侵犯钓鱼岛日本领空”。日本《富士晚报》当天继续渲染中国对钓鱼岛可能的军事行动。《产经新闻》25日报道称,当天3艘中国海监船继续钓鱼岛毗邻水域巡航执法,这已是中国海监船连续6天在钓鱼岛周边海域巡航。
如此下去,中日真要为钓鱼岛开战吗?一些西方媒体迫切下肯定结论。伦敦大学亚洲问题学者弗朗科25日对《环球时报》表示,由于中日两国都坚持对钓鱼岛拥有当仁不让的主权,日本派军舰前往钓鱼岛的可能性很大。但两国船舰只会对峙,谁也不敢轻易造成擦枪走火的麻烦。弗朗科认为,日本不会明说“确保不发第一枪”,但一定会这么做,因为日本明白一旦它主动出击,中国难免就会成为冲突的受害者,进而获得更多国际同情,让岛屿主权争议向不利于自己的方向发展。
美国会坐视自己被拖进“几个无人小岛引发的血案”中吗?美国企业研究所高级亚太问题专家迈克尔·马扎的回答是,这个问题基于一个错误的假设,即这场冲突的核心是钓鱼岛权属问题。但中日这场对峙不仅限于主权。围绕争议岛屿和附近水域固然存在策略斗争,日本打定主意要像过去几十年一样继续管控该地区,中国试图改变日本掌控的现实。如果发生事故、误判或者有意采取某种行动,确实有可能导致紧张局势炸开锅。当然,两国都希望保卫自己的主权,但中国的目标是要让共产党在国内外都说了算,日本的目标是展现决心,维持现状。
在法国《解放报》看来,中日在钓鱼岛剑拔弩张后什么也没有谈,什么问题也没解决,但似乎也什么乱子也不会出,危机实际上是“心照不宣”地控制在一定范围内。中日双方都在显示自己的决心和作为,但又不急于求成。
安倍“公牛面前舞红旗”
中韩25日继续抨击安倍支持参拜靖国神社和否定侵略历史的言论。韩国外交部第一次官金奎县25日召见日本驻韩大使别所浩郎提出抗议。首尔大学教授郑在贞认为,安倍否定过去侵略历史的发言根本不是一时兴起,而是经过周密计划的妄言。韩国《京乡新闻》25日发表社论,认为国际社会不能对日本的纳粹化坐视不理。安倍带领下的日本右倾化不仅仅影响与周边国家的关系,而且已经挑战国际社会的普遍历史观。
法国《费加罗报》称,中日围绕钓鱼岛和历史问题相互刺激、相互宣泄不满和外交圈的相互抗议,是两国关系紧张时的常态,而安倍及其重要阁员的一系列右翼言行火上浇油,中韩等国对日本任何有“美化侵略战争”、“否定历史罪责”意味的言行,总是格外敏感。美国《外交政策》杂志称,安倍内阁“在公牛面前挥舞红旗”,在错误的时间做出了错误的决定。安倍内阁部分阁员参拜靖国神社的决定是一个极其糟糕的主意。奥巴马总统应该给安倍传递一个信息:在我的眼皮下不要再参拜靖国神社了。
“日本将从大局出发,以对地区和平与繁荣负责的态度继续努力加强与韩国、中国的关系”,日本官房长官菅义伟25日在记者会上的表态似乎再为安倍灭火。针对历史问题,菅义伟表示,日本“虚心接受给亚洲各国造成巨大伤害这一事实,对此表示沉痛反省和衷心道歉,安倍内阁将遵从村山前首相发表的谈话精神。(刘军国 孙秀萍 王刚 陶短房 青木 纪双城 刘扬 张倍鑫 卢昊 孙微 柳玉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