昨天在校园里散步的时候,我遇到了一对黑人小男孩。大的约莫六七岁,小的四五岁,他们应该是兄弟。兄弟俩从东门走进来,一路摇摇晃晃,东张西望,肆无忌惮。大的那个穿着印有跆拳道标志的白衣服,幼稚的背影里透着一丝儿少年的老成。小的那个穿一件棕色T恤,远远地跟在哥哥的后面,一路小跑着,极不安分。这个小男孩根本不走直线,或许因为贪玩,或许还没有形成抄近道的概念,他宁愿绕很远去玩抚一朵还没有完全盛开的鲜花,或者摘下一片树叶叼在嘴里,也不愿意像他哥哥那样一直往前走,头也不回。
处于一种好奇心,我一路跟在他们后面。那个较小的男孩似乎发现了我在跟着他们,不时地用顽皮的眼光看我,给我扮鬼脸。有时候,他还会故意绕到我身后去,似乎在和我捉迷藏,有趣极了。
在我目光可以触及到的范围之内,肯定是没有他们的父母的。我不禁想,他们的父母怎么能放得下心,让自己的孩子在异国他乡如此随便跑来跑去?以前看到小孩出来玩,,总会有爷爷奶奶爸爸妈妈带着,至少也会有人远远地盯着,以免发生意外。但是,从这对哥俩天真烂漫的脸上,我看到的是一种纯真的自然与轻松,没有一点儿拘束与畏惧。在熙熙攘攘的校园里,他们想怎么做就怎么做,似乎这不是一个陌生的世界,而是他们家的后花园。
从他们身上,我重新找到了已经远离了我的童趣。童年,无忧无虑而又充满了乐趣。在童年,就意味着活泼,就意味着快乐,就意味着可以肆无忌惮,随心所欲。他们没有条条框框的束缚,也没有对谁谁谁的敬畏,更没有出于对自身的保护而采取的收敛,有的,只是毫无顾忌地释放出自己纯洁的童贞。
看着这对小兄弟,我不由得从心底升起一丝快慰。在这个充满了杂质的世界里,我很幸运地看到了两朵如此天真无邪的笑容。同时,我也为我自己的定势思维而感到万分羞愧。我们总是以成年人固有的眼光去看待小孩,要求小孩,让小孩沿着我们殚精竭力设计好的轨迹前进,稍有偏移,就会忙不迭地给他们指正。我们从没有俯下身子去看一个小孩的眼睛,也没有蹲下身子将自己还原成孩童的高度,去认识孩子的世界。我们往往把自己蛮横而又沉重的经验作为衡量一切的尺度,殊不知,孩子们也有自己的尺度,那就是童贞,源自天性的顺其自然,没有束缚的随心所欲。(作者:李安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