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月的一天,记者在北京市见到朱砂时,她正在录音棚里录制自己当年为重庆直辖十周年献唱的歌曲《女儿》。
“十年前,这首歌唱出了我对家乡的孺慕之情。十年后,这份情一如往昔。”朱砂说。
13岁时,考入艺校学习四川清音,毕业后进入重庆市曲艺团;26岁时独自“进京赶考”,大半年后如愿进入中国音乐学院学习;曾连续5年,参加中央电视台春节联欢晚会演出……在接受采访期间,朱砂娓娓道来,详细介绍了自己多年逐梦的经历。
一把小提琴,一个音乐梦
“你是江边边一座山,我就睡在你的心尖尖,爱就在窗前,转了一个弯……”当朱砂以清雅亮丽的嗓音唱出《女儿》第一句歌词时,时间仿佛被无限拉回:长江边上,小平房里,一个小女孩正抱着一把小提琴,咿咿呀呀地拉着,乐在其中。
这个女孩就是朱砂。
1964年,朱砂出生于巴南区一个普通工人家庭,家住长江边上。长江水赋予她灵动的个性,对于音乐,朱砂更有一种先天的敏感。
8岁那年,有一天她听到离家不远的文化艺术馆在播放《梁祝》四重奏,很是喜欢,便缠着父亲要学习小提琴。
“那时,我家里并不富裕,要买一把小提琴显然不太可能。”朱砂回忆道,可是没多久,父亲居然在旧货市场上为她“淘”了一把小提琴回来。
那是一把有些破旧的小提琴,琴弓上的弓毛已经断掉。父亲找来好些马尾毛,在昏黄的灯光下,挑选出其中韧性最好的,作为琴弓新弓毛。
小朱砂抱着小提琴,如获至宝。她的小提琴学习,乃至音乐梦,就这样开始了。
“我爸爸对我疼爱有加,为了我,愿意付出一切。长大后,我每次看到小提琴,总会想起‘父爱如山’这四个字。”朱砂感叹。
13岁时,她被重庆川剧院选中,进入曲艺班学习清音。
唱《长征组歌》,她一举成名
“看朝辞白帝彩云间,我的梦就是那条小船,轻轻地穿过,在手心蜿蜒,情化成迎面的波澜。”《女儿》这首歌的第二句,饱含着歌者对梦想的憧憬。
朱砂说,这句歌词,也是对她逐梦之旅的写照。
艺校毕业后,她进入重庆市曲艺团,唱四川清音。
每年,曲艺团都要到各区县的场镇、村落演出,朱砂和同事们一起坐着大篷车,走南闯北。虽然十分辛苦,却获得了很多锻炼机会,小小年纪便在曲艺界崭露头角。
不过一直以来,她都希望自己成为一名艺术家,而不仅仅只是一名表演者。随着时间的推移,朱砂越发认识到,自己虽然具备丰富的舞台经验,但在理论知识和专业技能方面终究是有欠缺的。
1990年,她毅然放弃曲艺团优厚的待遇,只身前往北京,准备参加中国音乐学院民族音乐系的专业考试。
在北京,朱砂租了间房住下来,平日里除了吃饭、睡觉,就是全心备考。
经过大半年学习,她终于考上了中国音乐学院民族音乐系。“在拿到通知书的那一刻,我感觉自己就像江心的小船,终于要朝着梦想进发了。”朱砂回忆道。
1993年,朱砂来到战友歌舞团,参加《长征组歌》第三曲《遵义会议放光辉》的领唱选拔。这是一个贵州苗家山歌特色的曲目,苗家山歌与四川民歌有些相似,朱砂在众多竞争者中脱颖而出。
《长征组歌》以艺术的形式再现了长征艰难而辉煌的历程,首次上演便在全国引起轰动。随后,朱砂随团到各地巡演近百场,在演艺界的名气越来越大。
1997年,香港回归。朱砂和江涛在那一年合唱的《祝福香港》,传唱度也是极高。同年,朱砂进入中国广播艺术团工作。
没多久,她便成了一位公认的著名民歌歌唱家。
无论在哪里,都心系家乡
“穿过浓雾的深邃,温暖化解我疲惫,一句两句千万句,我爱你。”这一句,同样是《女儿》中的歌词。
“这一句话,可以用来表达我内心对家乡的眷恋。”朱砂说,在异乡逐梦的这些年里,她时常牵挂家乡,牵挂家乡的山山水水,牵挂家乡朴实可爱的人们。
《幺妹乖》是朱砂专门唱给重庆女孩的一首歌。她说:“重庆女子长得水灵乖巧,骨子里却有着倔强、不服输的火辣性格。”
“幺妹乖,那个乖乖的幺妹哪里来?她从川江的水边来,她从红红的辣椒来……”《幺妹乖》中的这些唱词,同样折射出了朱砂这重庆女子的个性。
逐梦路上,每每遭遇困难,她总是鼓励自己“别低头,胜利不久”。正因为此,前些年这一弱女子才“大起胆子走了一趟厄瓜多尔”。
2013年,时任中国文学艺术基金会秘书长姜昆找上门来,希望她以基金会第一位国际志愿者的身份前往南美洲的厄瓜多尔,教当地华人唱中国民族歌曲。
厄瓜多尔靠近赤道,姜昆将此行称为“拓荒之旅”。尽管此行必定面临诸多艰难困苦,朱砂几经考虑,还是答应了。
厄瓜多尔的华人多数不会说普通话,教他们唱民间歌曲,是件困难的事情。刚到那边时,朱砂天天在大使馆与华人社区间来回奔波,既要写教学方案,又要分身找教学场地,非常辛苦。
一段时间后,当地有史以来第一所华人音乐学校开课了。朱砂亲自走上讲台,教大家唱《我和我的祖国》、《在希望的田野上》等歌曲,前来听课的华人华侨无不赞叹连连,活动取得圆满成功。
近年来,朱砂逐步从台前走到幕后,工作重心转移到了音乐教育、普及上。
“其实,不管是在台前亦或是在幕后,也不管是在国内还是在海外,作为一名重庆人,我对家乡的思念,永远不变。希望在直辖二十周年之际,能有机会回重庆看看。”她这样表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