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小弋正指导学生用美声唱法演唱意大利歌曲《我的太阳》。
张小弋,渝中区人,山西大学音乐学院音乐研究所原所长,声乐教授,长于教授美声唱法和民族唱法,现为中国音乐家协会会员,山西音乐家协会理事。
阎维文、聂建华等著名歌唱家都出自她的门下。
■ 感言:我的根在重庆,我的音乐基础也是在重庆打下的。
分明初次见面,宛如故人重逢。记者数月前在山西太原采访张小弋时还是冬天,陌生的城市,零下10℃的气温,但张小弋一口未改的乡音,却让我们之间的交流变得亲切而温暖。
重庆频道消息 烫一头红色卷发,戴亮闪闪的耳钉,还踩着一双鞋跟至少5厘米高的高跟鞋……桃李满天下的张小弋年逾七旬,依然如同重庆小女孩般泼辣、时尚,以至于亲朋好友多称之为“小辣椒”。
“麻麻辣辣,才是重庆女娃嘛!”她笑着说。
艰难求学
当时年轻的心里只有两个想法,一是唱歌,二是上学,甚至觉得只要能唱歌,吃不饱饭也是小事情。
张小弋出生在一个普通工人家庭,“我从小爱听收音机,电台播放的歌曲,多数听上几遍就会唱了。印象最深的是《白毛女》。”
不知不觉中,音乐的种子在幼小的心灵里萌芽了。
大田湾一所小学招收音乐学生,年幼的她前去面试。歌声悦耳动听,考官听她唱完一曲后,竟然破例要求:“再给我们唱一首吧!”
张小弋顺利进了这所小学。她至今还清楚记得启蒙老师的模样:“老师留着又粗又长的辫子,教我们练声的时候特别负责。”这位老师还曾带队参加某项比赛,张小弋凭着一首《金子一样的金沙江》拿了奖。
“我的根在重庆,我的音乐基础也是在重庆打下的。”她说。
1960年,还没满16岁的张小弋,从众多考生中脱颖而出,考上了中央音乐学院。
拿到录取通知书,张小弋却皱起了眉头,“家里穷得很,连我去北京的路费都凑不齐。”还好老师和同学们伸出援手,你一角、他八分,最后为她筹集了8元车票钱。
火车汽笛拉响,这个对于音乐有着天然热爱的女孩踏上了前往北京的旅途。
“一个人在北京,那是很艰难的。”只是,重庆人骨子里那种倔强、不服输的性格,支撑着张小弋在追逐音乐梦想的道路上一直前行,“当时年轻的心里只有两个想法,一是唱歌,二是上学,甚至觉得只要能唱歌,吃不饱饭也是小事情。”
靠着这样的坚持和努力,张小弋就读中央音乐学院四年期间每年都拿全额奖学金,“每个月有10元,2元零花,8元当伙食费。读书那几年,我一分钱也没向家里要过。”
一丝不苟
收下阎维文作学生时她这样说:我不收任何报酬,不过你要是三天打鱼两天晒网,那就是在浪费我的时间。
从中央音乐学院毕业后,张小弋被分配到山西大学任教,直到前些年退休。
“把心灵打开,一定要用心去感受明亮的阳光,唯有这样,你的歌声中才会充满阳光。”张小弋在指导17岁的学生李佳乐用美声唱法演唱意大利歌曲《我的太阳》时,一次又一次提出这样的要求。
“我最看不惯的就是稀里糊涂、马马虎虎的学习态度。”她说。
阎维文、聂建华等著名歌唱家均出自张小弋门下,她可谓桃李满天下。而阎维文师从张小弋,还有一个鲜为人知的故事。
在学唱歌之前,阎维文当了10年的舞蹈演员,其实他最爱的是唱歌,只是苦于没有明师指点,难有进步。
一个偶然的机会,一位战友带着阎维文到山西大学拜访张小弋。
“他说自己是学舞蹈的,但喜欢唱歌,想拜我为师。”对当时的情形,张小弋记忆犹新,“我就让他唱了两句,看看是否有唱歌的潜质。”
阎维文成名后曾专门撰文表达自己对恩师的感激之情:“张老师是重庆人,性格热情直爽,听我唱完后爽快地答应收下我这名学生,并拒绝收取任何报酬。”
但张小弋也提出了要求,“丑话说在前头,你以后要是三天打鱼两天晒网,半途而废,那就是在浪费我的时间。”
师从张小弋的两年时间里,阎维文从怎么发声、如何练音阶学起,勤学苦练。张小弋还经常抽时间给他“开小灶”,一开始是每周上一次课,后来是一周两次。
在张小弋的悉心指点和培养下,阎维文在歌唱艺术上有了很大进步,很快如愿进入总政歌舞团合唱队,后来又逐渐成长为一名著名歌唱家。
凭着丰富的经验和扎实的专业功底,张小弋在多年教学中逐渐成了自己鲜明的风格,“声乐教学是一对一、面对面的教学,每个学生的先天条件、音乐基础和理解能力不一样,因此在教学中必须因材施教。”
因为性格直爽、待人热情,在教学上却一丝不苟,对学生要求十分严格,她被许多人称为“麻辣”声乐教授。
心系家乡
重庆人嗓子好、高音好、鼻腔共鸣也特别好,且心胸开阔,这些都是学习声乐很好的先天条件。遗憾的是,重庆到现在都还没有一所音乐学院。
华灯初上,采访画上句号。
寒风中,执拗的张小弋坚持要送记者一程,“那么多年了,第一次有家乡媒体的记者来看我,故土难离、乡音难忘啊!”
这乡音,是她张口就来的《红梅赞》,“红岩上红梅开,千里冰霜脚下踩,三九严寒何所惧”;这乡音,是融化在她性格里的泼辣、直爽,“他们都喊我‘小辣椒’,我是典型的重庆人,对人热情起来不得了,‘凶’起来也是不得了。”
“我每年都要回重庆看一看。”张小弋为家乡日新月异的变化而欢欣鼓舞,但语气中也不无遗憾,“重庆人嗓子好、高音好、鼻腔共鸣也特别好,且心胸开阔,这些都是学习声乐很好的先天条件。遗憾的是,重庆到现在都还没有一所音乐学院。”
在她看来,重庆的音乐事业要有所成就,就必须创办自己的音乐学院,并广邀音乐大家前来交流和分享,“如果家乡有这方面的需要,我义不容辞,愿意尽自己的一份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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