感言:“北京对我而言只是一个栖居地,而重庆却让我有种实在感,电影拍起来更踏实。”
张一白(左)在枇杷山一条小街上买李子。记者 左黎韵 摄
重庆频道消息 1962年生,重庆渝中区人,电影、电视剧导演,享有“青春片教父”的称号。代表作有《将爱情进行到底》、《好奇害死猫》、《匆匆那年》等。
2015年6月28日,张一白来到渝中区枇杷山,为自己即将面世的新书拍摄插图。
“变了,变了。”一路上,50多岁的张一白不住感慨,“以前,这里是条石梯,顺着石梯能走到我家。六月天,重庆崽儿们打着赤膊,顶着骄阳,爬坡上坎。”
三十余年过去,故乡的那街、那景早已不在。但枇杷山仍是张一白每次回渝的必到之处。因为在这里,他还能透过那一砖一瓦,触碰儿时的印记。
在重庆种下电影梦
张一白生于枇杷山上一个普通的工人家庭,而他最为人熟知的称号却是“青春片教父”。张一白本人也没太想通,祖上三代都没人与文艺挂钩,自己又怎会选择电影,走上艺术的道路?
和许多重庆崽儿一样,童年时的张一白喜欢到江边游泳,喜欢捡起鹅卵石“打水漂”,喜欢在坡坡坎坎上追逐嬉戏。张一白说,自己的青春远没有《匆匆那年》里的荡气回肠,与其要回忆一段青葱岁月的爱恋,倒不如一道麻辣鲜香的重庆菜更刻骨铭心。
美食,是重庆给予张一白的第一笔财富。
“小时候,在院里玩耍,每次听见‘呲呲’的炒菜声,总忍不住深吸一口气,闻闻飘来的菜香。”张一白说。所以,不同于重庆人对火锅的偏爱,他更钟情于炸酱面、豆花饭等家常菜。他甚至打算在北京开一家重庆小面馆,与孟非在南京的小面馆形成南北呼应。
而故乡给予张一白的第二笔财富便是“梦想”。
张一白曾形容重庆是一座“充满欲望的城市”。“欲望也是梦想。”张一白对此解释道,“相比成都、昆明,重庆的生活节奏更快。因为这座城市能激发人们的欲望,这儿的人总忍不住思考明天要做什么,梦想在何处?”
在这种氛围的熏陶下,年幼的张一白也有了自己的梦想。
1976年,张一白在位于解放碑的29中上学。那时的解放碑,得益于朝天门码头便捷的水陆交通,文化生活已非常丰富,各种书籍流行于市,在新华书店还能买到时下最流行的电影杂志。少年张一白开始迷上了电影。那时,他一放学便跑到书店,看电影杂志、书籍。还省下零花钱,在国泰电影院排队买票看电影。那时,以《人生》为代表的老电影开始复拍。一次,他在回家的路上,偶遇电影拍摄剧组,第一次接触到了拍摄电影的过程。
“可以说,我的电影启蒙始于重庆,而梦想最初的轮廓也是在这里勾勒。”张一白说。或许,正因为梦想,在中专分配至煤矿子弟校后不久,他辞去工作,报考了中央戏剧学院,并以全国专业课第一名的成绩被录取。1986年,24岁的张一白第一次离开重庆,到北京追逐梦想。
在山城找到城市片的灵感
44岁,在拍摄过《将爱情进行到底》等多部极具影响的作品后,张一白将目光投回了家乡重庆,将镜头对准生他、养他的解放碑,拍摄了“重庆三部曲”中的首部电影《好奇害死猫》。
“第一次看到《好奇害死猫》的剧本时,就觉得这个故事应该发生在重庆。”张一白说。
在他看来,2006年的重庆,正处在新旧交替的时期。作为重庆籍导演,他迫切地想用镜头记录下这座城市变化的足印。
于是,在《好奇害死猫》中,镜头多次从破败残旧的下半城老城区摇摇晃晃地切换到上半城崭新、现代的解放碑商圈,使观众感受到这座城市在前行中的改变,而这正是张一白最想表现的。
作为“青春片教父”,这一时期的张一白也尝试将目光从青春情感转移到城市人文,“北京对我而言只是一个栖居地,而重庆却让我有种实在感。因为在这里长大,对它更了解,拍起来也更踏实。”张一白说。
2009年,三部曲中的第二部曲《秘岸》再次在重庆拍摄。该片展现了重庆由老工业城市向新兴大都市的转变。而最近,张一白又开始筹拍三部曲中的最后一部。据他透露,地点仍在重庆,将讲述一些与市井生活有关的故事。
拍摄电影远没有旁人想象中的有趣、刺激。在拍摄《好奇害死猫》时,为了赶进度,剧组常常从清晨拍到第二天凌晨,一天只能休息一两个小时。在拍摄《秘岸》时,张一白甚至会为了一个场景的设计,闭门思索几天。他说:“电影来源于生活却又高于生活,很多电影里发生的离奇故事现实生活中很难遇到。所以,拍摄电影是件孤独的事,需要与外界隔离才能发挥完美想象。”
每个导演对电影都有着不同的设想,对于张一白来说,用胶片审视现代都市的五彩生活无疑是他的追求之一,而故乡重庆正好给予了他书写梦想的灵感。虽然他坚持不把电影拍成一部城市宣传片,但毋庸置疑,正如他自己所说——“全中国都在通过我的电影了解重庆。”
重庆人的耿直性格让他受益匪浅
从1998年《将爱情进行到底》中的李亚鹏、徐静蕾,到2006年《好奇害死猫》里的刘嘉玲、胡军,再到2014年《匆匆那年》的倪妮、彭于晏,张一白执导的电影总是大腕云集,他甚至多次请到王菲为其电影演唱主题歌。不过,说到圈里的好人缘,张一白倒深感平常:“我认识他们时还不是明星,大家都是朋友。”
1986年,张一白第一次来到北京,以中央戏剧学院一名普通的艺术生为起点,开启了以后30年的北漂生涯。这个在解放碑脚下长大的重庆崽儿,从小受重庆文化的熏陶,骨子里透着滚滚长江水般的豪爽、大气。“如果说,我性格中有重庆人特有的秉性,那么‘海纳百川、兼容并包’一定是最突出的一点,它使我终生受益。”张一白说。
所以,张一白交朋友不分东西南北,不拘泥于细枝末节,只要谈得来就能以心相交。
大学时,他经朋友介绍,接拍广告、专题片,为以后的成功打下了坚实基础。毕业后他被分配到汕头工作,与歌手田震成了朋友,田震请他为歌曲《好大一棵树》拍摄MV,他因此获得当年央视音乐电视大奖赛的银奖,走上导演之路。辞去汕头的工作,张一白回到北京发展,他很快结识到一大帮文艺圈的朋友,这其中便包括刚出道的徐静蕾、李亚鹏等。
张一白的热情、好客在圈中人尽皆知。拍摄《好奇害死猫》时,每次收工,他便带着全剧组穿梭于大街小巷品尝各种重庆美食,他还常常请胡军、刘嘉玲等一众好友到南山吃火锅。许多明星因为他而爱上重庆,爱上重庆美食。
此外,张一白至今还与初中、中专的同学保持着联系。洪崖洞“泡酒馆”老板周颜是他的发小。“如果让我用两个字来形容一白,那就是’耿直’。”周颜说,“虽然他现在是名人,但一点没有架子。酒馆开业时,他还经常从北京飞来重庆为我扎场子。”张一白甚至为中专、初中的同学建立了微信群,周颜说:“这么多人也不知道他是怎么找到的,总之他是一呼百应,每年同学会都由他把大家组织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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