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月26日在重庆美术馆开展的“回响——重庆美术。60年”大型展览,梳理了重庆美术60多年的历史。
新中国成立后,重庆美术经历了三次高潮:上世纪50年代的版画、60年代的雕塑、70年代末80年代初的油画。
三次高潮,每个时期有些什么代表作?市民能在展览上看到其中的哪些作品?当年有哪些鲜为人知的创作故事?记者就此进行了采访。
50年代的版画
传世之作《蒲公英》获国际金奖
提起版画,业内人士都不会忘记上世纪50年代四川版画的辉煌。那时的版画家李少言、吴凡、牛文、酆中铁、李焕民、林军等,个个都全国闻名。
西南大学美术学院教授、著名艺术评论家凌承纬表示,四川版画的成绩缘于它深厚的文化底蕴。
新中国成立之初,李少言、林军、牛文等晋绥解放区的一批版画家来到重庆,和抗战时期留在重庆的版画家酆中铁等,构成了四川版画画派的基本队伍,为随之而来的辉煌打下了基础。
此次展览上,展出了吴凡创作于1958年的水印木刻版画《蒲公英》。这幅流传了50多年的传世之作,至今依然人见人爱。
《蒲公英》曾于1959年波兰第七届世界青年和平友谊联欢节上获二等奖,于德国莱比锡国际版画比赛中获得金奖。
93岁的版画家林军也在1956年创作了自己的代表作《巫峡》。
那年,林军从重庆坐船顺水而下,去上海开会,一路上三峡壮丽的景色深深地吸引住了他。于是,他走一路画一路。回重庆时,因为是上水,船走了15天,林军又画了一路。
到了家,林军整理素描,选中了其中一幅,将其创作成了《巫峡》。在1957年第一届全国青年美术展上,这幅《巫峡》一举获得一等奖。
此次展览上,还展出了林军的另一幅作品《酣睡的峡谷》。
60年代的雕塑
人民日报刊发文章《向四川雕塑学习》
说到上世纪60年代的雕塑,就不能不提《收租院》。
1965年的6月4日,时任四川美院雕塑系教师的王官乙与另外一位教师赵树同带领5名学生赶到大邑,与当时的刘文彩庄园陈列馆的美工、县文化馆干部、民间艺人组成了一支特殊的集体创作队伍,开始了雕塑《收租院》的构思与创作。
如今已经79岁的王官乙仍然记得,当年为了赶时间,也为了节省开支,“泥塑《收租院》采用了民间塑像的方法——用木材搭骨架,用谷草填充人物肌肉,再用粘土与棉花制作表面肌理。”
据了解,此次展出的是重庆当代美术馆馆藏的玻璃钢铸铜材质《收租院》。
川美雕塑系主任焦兴涛说,当时四川雕塑的主要创作力量集中在川美。上世纪60年代中期,“四川美术学院雕塑作品展”集中了川美雕塑系师生的87件作品,在北京、上海、武汉、重庆巡回展出,“叶毓山、龙德辉、王官乙、伍明万等都参加了展览。”
这次展览成为当时中国美术界的一件大事,在全国引起轰动。《人民日报》曾经以整版篇幅刊载文章《向四川雕塑学习》。
而在“回响——重庆美术60年”展览上,也展出了叶毓山的《八仙——汉钟离》、龙德辉的《觉醒》、王官乙的《小八路》、伍明万的《养猪妇》等作品。
70年代末80年代初的油画
《为什么》开启“伤痕美术”先河
罗中立、高小华、程丛林、何多苓……这些熟悉的名字,串起了四川画派上世纪70年代末80年代初的辉煌。
其中,川美77级油画班的高小华创作的《为什么》,被视为“伤痕美术”的开篇之作。
“我的父母都在‘文革’中受到迫害。”高小华对记者说,少年时期,他是人人歧视的“狗崽子”,经历了苦难,他开始思考这一切是为什么?
1978年夏天,高小华完成了《为什么》的素描小稿。随后,他拿着自己的小稿,找到学校,要求请假,好让自己可以全心投入创作。
“学校没有同意我的要求。”高小华说,年少气盛的他便干脆逃课,躲在沙坪坝高滩岩的家里画画。
作品完成后,参加了首届全国美展“建国三十周年全国美展”,并一路过关斩将,获得了银奖。
《为什么》从题材到表现形式,都充满着对历史的反思。铅灰色的调子、厚重的笔触迥异于“文革”时期流行的美术样式“红光亮、高大全”,开启了“伤痕美术”的先河。
此次展览上,高小华的《为什么》、程丛林的《1968年×月×日雪》等“伤痕美术”代表作,及罗中立的《父亲》等“乡土美术”代表作都进行了展示。
由于有些画作原作遗失或者无法借回,展出的部分作品为原作者仿真或复制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