昨日夜间,主城气温低至7℃。漫漫长夜,那些春运路途中的旅客是怎样度过的?他们有哪些难言的苦衷?昨晚9点到12点,记者在灯火通明的龙头寺汽车站和火车站看到,如织人流中,许多旅客仍在无奈地等待,对于他们来说,龙头寺寒夜难熬。
    出租车等不来,黑车忙着揽客
    昨晚9点半左右,记者在龙头寺汽车站配套的出租车站看到,刚下长途班车的旅客,焦急地提着行李,等待打车。记者细数,排队的一共有32个人,其间还有旅客不断加入等待的队伍,但出租车却来得很少。
    5分钟过去了,仅有3辆出租车进站载客,还是送了客顺道过来的。在等待的队伍旁,六七个手持“住宿”小卡片的“羊儿客”不时骚扰着排队的人们;六七辆三轮车就停在站前,车门大开着揽客。
    在靠近汽车站的入口处,有好几辆出租车停在路边,驾驶员摇下车窗吆喝,“北碚、合川、大足”……等待打车的旅客、“羊儿客”、三轮车、还有等“大业务”的出租车,在夜色下僵持着。突然,一辆拉着警笛的运管执法车辆呼啸而来,那些违规等客的出租车见状,一溜烟就都跑没了。
    与龙头寺汽车站一街之隔的火车站北站站前广场负一层,也配套建了一个出租车站。在这个站,的士更少。而等车的人更多——晚上10点左右,有两趟列车先后抵达了重庆北火车站。一见旅客出站,就有黑车司机上前搭讪:“沙坪坝、北碚,不等,马上就走。”乘坐黑车的旅客很少,排队等待,成为他们最无奈的选择。
    席地而“睡”,垫背的纸板要“一元一张”
    走进北站站前广场负一层,记者发现偌大的地下广场成了临时“旅馆”——许多携带大小行李的旅客席地而“睡”,他们有的蜷缩着身体,头枕着行李,一脸疲惫地躺在墙角;有的三五个围坐在一起斗地主;还有的孤身一人喝闷酒,呕吐了一地;还有母亲正在拍哄怀抱中一两岁的小孩睡觉。
    见到记者东张西望,一个席地而睡的旅客警觉起来:“你是哪个?要干啥子?”他身下垫的是一张薄薄的纸板。记者说明来意后,他告诉记者,这是他待在广场负一层的第二个晚上了,“买了后天的票,只能再将就两晚上。”他说,在这里睡的人,要么是还没有买到票的,要么是买了票不能立即走的。
    记者发现,负一层里除了商业门面,没有任何可供旅客休息的设施,旅客在这里打地铺,要么用的是自带的棉被,要么用的是薄薄的纸板。
    这些纸板是哪里来的?记者在周边的商店找到答案:那些商店把商品外包装的纸箱压平后卖给旅客。“一元钱一张”,售货小妹很熟练地回答记者,不能送给你,要用钱买。
    记者看见,一个小男孩在纸板上睡着了,父亲守在他身边。
    “能在这里已经不错了,至少刮不进冷风、淋不着雨。”一位旅客自我安慰着说,但他的眼神,却透着很深的疲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