重庆频道消息 一片密密麻麻的高粱地,一口字正腔圆的高密话。在作家莫言的众多文学作品中,浓郁的山东地域文化特色引发了各方热议。10月15日,记者专访重庆市知名作家莫怀戚、曾宪国与何炬学,探讨如何去寻找适合本土文学成长的“高粱地”。
何炬学:渝东南,很适合魔幻现实主义题材
作为渝东南作家群中的翘楚,何炬学的长篇小说《苍岭》曾融入了大量地域特色。在他看来,莫言捧得诺奖的重要因素,就是山东高密的历史文化提供了一个生动的载体。
“从某种程度上说,渝东南片区算得上重庆最有特点的文化生态区。这里与湖南、湖北、贵州接壤,不仅有丰富的民族性,还有内容的多样性。”何炬学说,莫言能从高密找到属于他的文学高粱地,“咱们也要学会去挖掘,找到属于渝东南的文学摆手舞。”
他认为,在这片古老神奇的土地上,至今流传着大量的民间故事、神话,以及灿烂的民族艺术,比如摆手舞、木叶情歌,啰儿调等等。“直到今天,各个民族中的神话故事,也能从老巫师们口中找到很强的内在联系,非常适合魔幻现实主义题材。”
“这就是一片没有发掘太多的神秘土壤,只要作家们沉下心,一定能找到类似‘红高粱地’的土地,种下伟大作品的种子。”何炬学说道。
曾宪国:“高粱地”易寻,“好把式”难觅
几年前,曾宪国的长篇小说《门朝天开》把场景放在了他所熟悉的下半城。他的眼中,熙熙融融的老重庆市井生活,就是片怒放的“高粱地”。
“下半城浓缩着重庆丰富的文化符号——吊脚楼、盖碗茶、背街陋巷、穿斗房。莫言作品中大量采用原生态高密腔,下半城也有智慧、生动的重庆言子,给我们提供了饱满的选择空间。”曾宪国说,尽管也有不少关于下半城的本土作品出炉,“但我们缺乏莫言那种对故乡真诚深沉的爱,对故乡肌理的深刻了解与梳理。”
“对于重庆这座历史文化名城,其实好的‘高粱地’易寻,会种地的‘好把式’才难觅。” 曾宪国表示,一些描写下半城生活的作品,一看就不熟悉脚下的土地,不熟悉这里来来往往的人们,这样的作品就难有个性。
莫怀戚:“高粱地”的因素被误读
尽管莫怀戚的长篇小说《白沙码头》被称为“重庆味”很足的作品,但他却并不喜欢贴上地域文化的标签。
他认为,莫言获诺奖,不是因为地域文化的特色,而是他对人性的犀利挖掘,以及娴熟地运用魔幻现实主义手法。“他作品探讨了人类共同关注的话题,这才是价值。反之,把这个话题放在山东高粱地,放在重庆麻辣烫,结果都一样。”
“皮之不存,毛将焉附?”莫怀戚表示,他很反对热炒的文学中地域文化因素,“人性才是第一位,连对人类情感的感悟、表达能力都不够,地域文化再浓郁,那也只是一部客观的纪录片。”
莫怀戚曾和莫言有过几次会面交流,“每一次,莫言都会谈到家乡高密,确实有很浓的故土情结。但如果因为他在文学上的成功,就放大地域文化因素的作用,那你不会真正走进莫言的文学世界,也不可能创作出有影响力的作品。”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