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别以为生命科学离我们很远。”昨日,春节回渝探亲的中国科学院院士舒红兵在接受重庆日报记者独家采访时称,就生命科学基础性研究而言,可能构成征服某种疾病的一环。
44岁的舒红兵是重庆人,现任武汉大学生命科学学院院长,去年底当选为中国科学院院士,成为我国生命科学与医学领域最年轻的院士。
从荣昌走出去的院士
谦逊、和蔼,这是舒红兵给人的第一印象,虽然已离开重庆多年,但乡音未改,重庆话说得很流利。
“我大年初三回来的。”舒红兵说,他是地地道道的重庆人,出生在荣昌县一个偏远山村,9岁时母亲去世,留下他、两个妹妹和刚出生20天的弟弟。这给他触动很大,让他有了探寻生命奥秘的梦想。
在政府和乡亲的帮助下,他最终以优异成绩考上大学,再到美国留学获博士学位。
1990年到2005年,舒红兵在美国呆了15年。“我没加入美国国籍,从出国那天起,我就告诉自己一定回来,因为我没任何理由留在那。”舒红兵说,2005年,他应聘成为武汉大学生命科学学院院长,真的回来了。虽然那时,他在美国已拥有自己的实验室,每年几百万美元的实验经费及四五名博士后。
在他主持下,武汉大学生命科学学院生物学被评定为国家一级重点学科。同时,作为首席科学家,舒红兵主持了“973”等国家重大项目,获得国家自然科学奖、中国细胞生物学学会首届杰出成就奖等奖项,去年12月,他当选为中国科学院院士。
红斑狼疮药“出”自他手
“生命科学听起来很深奥,但实际上就在我们身边。”舒红兵说,他目前主要研究的是人体细胞抵抗病毒感染的机制,比如人体内某种蛋白太多了,就会引起肠炎、胃炎等炎症,舒红兵就要搞清楚这是怎样引起的。
“这些都是基础性研究,但会对之后的研究起很大作用,尤其是疾病治疗方面。”舒红兵举例说,1999年他曾发现过一个蛋白,以该蛋白为基础,美国一生物技术公司于去年研发出一种可治疗红斑狼疮的药品,可在此前,红斑狼疮是无药可治的。
正因为基础性研究有这样的意义,舒红兵一直坚持了下来,“虽然我们做的只是很小一步,但那一步可能构成了人类最终征服某类疾病的一环。”
但也别小看了这一步,背后有着无数的辛酸。舒红兵说,他几乎每天都泡在实验室,从来没休息过,每一步发现都会做无数次的实验。
2008年9月,舒红兵研究组用功能克隆的方法,发现了一个新的抗病毒天然免疫信号转导的重要接头蛋白MITA,填补了病毒核酸信号转导的空白。“仅是在筛选基因这部分工作上,我们就花了一年时间。”
“希望生命科学会在重庆有好的发展”
“我每年都会回重庆,每次回来都发现家乡变化很大,尤其是在科学研究方面,重庆在逐渐重视了,院士专家工作站的建立就是一个很好的例子。”舒红兵说,科学研究水平对一个城市来说,有非常重要的支撑作用,因此一定要重视。
而重庆在生物科学方面比较有特色,舒红兵认为,比如西南大学的家蚕基因组学、荣昌畜牧等,都有不错的基础,在全国都比较知名。重庆应利用好这些资源,同时通过建立一个好的平台,吸引一批优秀人才,培育生命科学研究及其下游生物技术产业,“希望生命科学会在重庆有好的发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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