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奶奶去世时,还在念叨要给叔叔送鸡蛋,连我这个身边唯一的亲人她都没多交代几句。”昨日,合川区铜溪镇鹌子村二社的周超小声啜泣,回忆着一个贯穿她整个童年和少女时代都难以忘怀的好人——合川区公安局治安支队民警李光奎。
2011年12月8日,与周超相依为命25年的奶奶徐大荣撒手人寰。老人弥留之际,抓着孙女周超的手,留下一句话:“家里还有60个鸡蛋,给你叔叔送去。他太忙,不要告诉她我要走了……”
周超泪如雨下,老人的手却越抓越紧。直到周超用力点点头,老人的手才永远地松开了。
20年前,周超5岁时,爷爷、爸爸相继离世,妈妈改嫁离她而去。曾经其乐融融的五口之家,转眼成了祖孙二人的凄苦坚守。
1991年,民警李光奎走进了这个家。周超也从那一天起,没了失学的忧虑。李光奎包揽了周超的学费,奶奶焦心的种子、化肥、农药更是按时令准时送到家。
当年幼小的她甚至不知道李光奎的名字,但她却知道,每当那个穿警服的叔叔出现时,就什么事情都不怕了。
“这些鸡蛋,奶奶攒了一个多月了,您就收下吧。”奶奶的丧礼上,周超一句话,让在场的所有人潸然泪下。
说服全家人资助绝症老人
周超有理由痛哭。在她25年的生命历程中,李光奎这个毫无血缘的叔叔,给了她太多刻骨铭心的记忆。
小学毕业时,囿于家境贫寒,周超坚持要打工挣钱养奶奶,被李光奎一手“抓”了回来:“你只管读,我供你!养奶奶,还有我!”
初中毕业后,她偷偷跑出去打工,又被李光奎狠狠教育了一顿。
2010年,徐大荣被确诊为淋巴癌晚期。随后的两年时间里,李光奎带着老人跑遍了合川和主城的各大医院。老人的病友,全都以为李光奎是她的亲生儿子。
癌症不是小病,治疗费用像是抽水机抽水。李光奎眼看着自己的积蓄不够了,居然打起了自家亲人的“小算盘”,挨个劝全家人都来资助徐大荣老人。
最终,老人的“生病开销账”上,记下了令人震撼而温情的一笔笔进账:李光奎1000元,李光奎妻子1000元,李光奎女儿1000元,李光奎三姨妹1000元,李光奎小舅子1000元……
李光奎靠着什么说服全家人资助一个素不相识的绝症老人,我们不得而知。问他时,他只是一个劲憨笑、摆手。
穿补丁皮鞋替老人送终
20年的光阴,是一个年历都要20本才能度量的时间长度。李光奎却以水一般的温润,默默滋养着这个毫无血缘的悲惨家庭。20年间,除了亲人,无人知道他在做着这些。
“嗨,说起他,我还有气呢!”合川区公安局政委鲁荣锋对李光奎的事迹,感动之余,还颇有些不满,他认为这么感人的事迹李光奎应该第一时间上报。
原来,在打造雷锋式警队的过程中,合川区公安局曾多次要求各下属单位报送好人好事,但李光奎的事迹却从来没有被上报。
“我觉得和她们家都像一家人了,这些事不值得说。”让政委“光火”的李光奎不好意思地解释。
事实上,李光奎的事迹被发现,还得益于当地媒体的报道。政委鲁荣锋为此只要见到李光奎就要“揶揄”他,但私下里,他却对记者说:“低调做好事20年,光奎让我佩服!”
20年来倾其所有地帮扶,李光奎究竟付出了多少,他挠头表示算不出来。但一个可资对比的细节是:他接受采访时所穿的警用皮鞋,鞋底、鞋帮等处,已修补了3次。而家里的每一双警用皮鞋,他都是反复修复,直到补无可补。这在如今皮鞋修补摊都少见的现代社会,是一个不大不小的奇迹。
即便如此,徐大荣老人20年来,无论是吃穿还是用药,都不曾有过断档,直至这个老人含笑离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