新西兰中国城网 纽国每日快讯 现在距离新西兰2017年大选仅剩九周的时间,多个最新民调结果都呈现相似的走势:如果不出意外,新西兰优先党将再次成为王位制造者,决定哪一个大党可以执政。
由于工党必须和绿党及优先党合作才能执政,而国家党只要有优先党的支持就可以连任,因此,大多数人都看好后一个简单的组合。
当然,与上次大选一样,选前可能会出现一些变数,最终影响选举结果。至于可能的意外,将在文中一一分析。
上一届大选前夕,绝大多数政治评论员都认为,新西兰优先党再次成为王位制造者,但是,由于选前金‧德康创立的互联网党助攻过头,不但没有分散国家党支持者的选票,反而让右翼选民感到危机,倾巢而出,国家党最终得到的选票远高于选前任何一个的民调预测的结果。
彼特斯按部就班地让前工党资深议员Shane Jones参选是交班的前兆,优先党进入后「彼特斯时期」的日子不会太远,这也是外界倾向于优先党选择与国家党合作的另一个原因。
工党目前形势严峻,除了如何说服优先党合作外,还要照顾绿党的利益。绿党已经扬言,不排除选后拒绝与优先党合作,让选民重新投票的可能性。
有政治评论员表示,绿党并不只是表达对优先党的不满,实质上是显示了对工党的不信任。
左翼的内讧除了让外界感到未来的工党政府不稳定外,同时,还有可能面临额外的巨资花费,举行新一轮的投票。国家党在一旁暗笑,不断提醒选民慎重投票,别选出一个不稳定的联合政府,浪费纳税人的血汗钱。
优先党党魁彼特斯上周拒绝和工党在选前会谈,他嘲笑如果工党的支持率再稍跌一些,工党党魁利特都进不了国会,现在有什么好谈的?
彼特斯的说法并非耸人听闻,2002年大选,国家党的支持率只有20.93%。多位政治评论员预测,如果不更换党魁,工党今年的选情与2002年的国家党有的一比。
按照工党5月2日公布的党内排名名单及当时的民调分析,工党党魁利特只有在工党的得票率超过23.1%时才有望继续留在国会;霍建强要想重返国会,工党的支持率需要达到25.6%。

最新的三个民调显示,工党的支持率分别仅为25.5%, 26.4% 和27.0%,更让工党难堪的是,媒体曝光的工党内部民调显示,工党的支持率两个月下跌了八个百分点,仅为26%。
对于工党而言,最糟糕的是持续低迷的民调对支持者的心理冲击,届时很有可能会有更多的蓝领支持者放弃投票。
国家党90后小屁孩国会议员托德‧巴克利的“窃听门事件”牵扯到了总理英格利士及Todd Barclay,这起严重的政治丑闻居然没对工党在民调的支持率上升有任何提振,从一个侧面反映出选民对工党根本不寄太大的希望。
一.两个烂苹果
国家党党魁比尔‧英格利士与工党党魁安德鲁‧利特均被外界认为是表现较弱的领导人。正因为如此,优先党党魁最近总是不按常规出牌,左批工党及绿党无能,右斥国家党英格利士应为小屁孩窃听丑闻引咎辞职。很明显,彼特斯希望最大限度地夺取两方的选票,以便在选后真正成为王位制造者。
当约翰‧基突然宣布激流勇退之时,很多右翼人士都对接班的英格利士能否保持国家党优势持怀疑态度,因为国家党在2002年大选惨败的阴影至今仍无法抹去。
1.反应迟缓,饱受批评
事实上,这种担忧很快得到了证实。当美国新任总统川普下达行政命令,限制七个穆斯林国家民众进入美国境内后,不但美国自由派媒体批评这是大开历史倒车,全球也引发一片反对声,可是,新西兰却出奇地安静。
加拿大总理杜鲁道第一时间便在社群网站上发文写到:「给那些从迫害、恐怖主义、战争中逃出来的人们,不论你们的信仰为何,加拿大将会欢迎你们。多元使我们更为强韧。」
英国首相梅伊出面表示她「不赞同」川普的旅行禁令。
德国总理梅克尔表示:「就算真有必要,打击恐怖主义也不会正当化怀疑特定信仰、特定国家的行为。」
反观新西兰,总理英格利士沉默了36个小时,而且,最后出面的态度模棱两可。左翼媒体指责英格利士只是挂着新西兰总理的虚名,根本不具备领袖的能力(A PM but not a leader)。
英格利士上台遇到的第一次危机,居然躲藏了一天半才露面。人们这时才意识到,前总理约翰‧基在位八年的能力。
2.损人不利己
去年12月底,联合国安理会通过一项由新西兰等国领头提出的决议,敦促结束以色列非法定居点。决议由14票赞成,零票反对,一票弃权获得通过。
以色列总理内塔尼亚胡随后发布声明宣称拒绝接受,并宣布外交报复措施,包括召回驻新西兰大使。
具有犹太血统的约翰‧基在月初已宣布辞职,避开了尴尬。倒是接任的英格利士饱受批评,尤其是来自国内的传统支持者,要外长默里·麦卡利即可下台的呼声很高。部份右翼媒体认为,新西兰实在没有必要漟混水,因为以巴问题难以说清谁是谁非。
事实上,在国家党的支持者,不少人都倾向支持以色列。国家党政府领头通过的这项决议,引发支持者内讧,有右翼媒体人甚至公开宣布,不会在今年大选中再继续支持国家党。
具有讽刺意义的是,一向「逄右必反」的左翼媒体出人意料地对国家党政府的做法大加赞赏。有些读者以为去错了网站,怎么可能左翼文宣高调支持国家党的政策?
今年6月,以色列宣布大使将返回新西兰。外界一直好奇,新西兰总理英格利士捎给以色列总理的亲笔信中,到底都说了些什么,让强硬的内塔尼亚胡改变了主意。
3.见利忘义,出尔反尔
去年10月21日,时任新西兰财政部长兼副总理的英格利士突然希取消与前来访问的前香港立法会议员李柱铭以及前香港特区政府政务司司长陈方安生的会面。
原本计划好的会面在前一晚突然被取消,而且没有给出理由,英格利士办公室更表明,一周内也无法抽时间会面。

这种做法被反对党批评为有失礼仪,极为粗鲁。新西兰国防部长Gerry Brown lee随后向记者透露,外交部长MurrayMcCully正在访问北京,预约时间前夜决定取消会面的原因是因为“外交敏感性”。
问题的关键是,与香港民主派人士见面将会引致商业合作伙伴不满是三岁小孩都心中明白的事,假如一开始就拒绝也不会引来任何风波,可客人已到,临时拒不见面当然会招致各方的严厉批评。
4.缺乏外交常识
由于新西兰反对日本在南太禁捕区进行科研性捕鲸、增加金枪鱼捕捞数量以及在南太地区海域运送和倾倒核废料。因此,多年来,双边总理接触虽然频繁,但却很少达成共识,更没有发表任何联合声明的先例。
2001年,新西兰总理克拉克访日;2002年,日本首相小泉纯一郎访新;2005年及 2008年5月,新西兰总理克拉克访日; 2009年10月,新西兰总理约翰•基访问日,在这些行程中双方都没有达成任何实质性成果。
日本不但没有改变初衷的意愿,甚至已将新西兰的岛国穷兄弟都收买了,只有新西兰软硬不吃。
但是,今年五月,日本首相安倍晋三与到访的新西兰总理英格利希发表联合声明,就南海局势表达关切,还呼吁各方避免采取挑衅行动。

英格利希此举有被人利用之嫌,如果他能够在日方承诺减少在南太禁捕区进行科研性捕鲸之后,帮日本发声倒也可以理解。可是,在没有任何回报之下为日本站台除了得罪中国,也引发国内右翼选民的不满。
5.苦苦挣扎的工党
国家党党魁比尔‧英格利士的表现的确让人不敢恭维,但是,谁又能想到,工党党魁安德鲁‧利特比他好不了多少,甚至可以说更糟。
按理说,安德鲁‧利特曾担任过工会领袖、工党党主席,再加上是律师出身,出任工党党魁是再合适不过了。可谁知,他上台后不但导致工党的支持率比多位前任都低,一直在30%以下挣扎,而且,他最近个人出任总理的支持率比优先党党魁低,更排在副手JacindaArdern之后。
媒体现在关心的不仅是工党能否上台,更八卦Jacinda Ardern会不会在选前两个月挑战老板的宝座。
按照工党的规矩,如果党内有人在大选前两个月挑战党魁一职,只需现有国会议员投票就可以定夺,不必基层党员投票及征求工会意见。上个世纪九十年代初,Mike Moore就是以这种方式在选前将GeoffreyPalmer拉下台,自己领导工党与国家党的Jim Bolger争高低。
6. 早知今日,何必当初。
去年4月18日,工党党魁公开指称Scenic酒店集团涉嫌向国家党捐款,以换取生意上的利益。Scenic酒店为Hagaman家族持有,Earl Hagaman和Lani Hagaman随后要求工党党魁道歉,否则将以诽谤罪起诉。
据说利特曾致信Hagaman夫妇,说明自己作为反对党党魁,有义务质疑政府的公共资金开支。不过,对方显然不接受这种解释。
由于工党党魁没有理会对方要求道歉的请求,Earl Hagaman和Lani Hagaman决定以诽谤罪起诉利特。
随后的剧情的发展就让人感到不可思议。今年二月,利特终于表示了歉意,并愿意赔偿$26,000,随后又升至十万元。
可问题是,Hagaman家族为请律师已经花费了$215,000,他们怎么可能接受迟来的小额赔偿呢?
人们原以为利特是律师出身,不道歉定有自己的理由。可谁知,最后不但道歉,还羞羞答答地提供一点补偿。换了起诉人是你,会答应吗?
7.体育老师教的数学?
今年五月,工党党魁安德鲁‧利特在党代会上,以自己第一套房子增值过快抨击国家党对失控的房市束手无策。他夫妇两人17年前在Brooklyn以$315,000买入一间两层楼住宅,这套三睡房物业现在市值$830,000,升值了五十万。
有政治评论员表示,每年5.9%的增幅很正常,与股票及基金幅度相近,没有必要大惊小怪。
另有记者仔细分析后发现,他的惠灵顿房子增值速度,在工党时期比国家党更快。在工党执政九年中,他的房子升值81%,达到$255,000;在国家党时期,房子升幅48%,达到$273,000。
有人质疑,他到底是在骂谁打谁呢?听起来好像是海仑大姐的错,再用力一点恐怕这巴掌将打到自己的脸上。
8.激进的移民政策?
6月12日,利特在公布工党新政时表示,如果它在今年9月的大选中获胜,新政府将收紧外来移民政策,“将每年净移民削减三万人”,包括削减外来留学生的签证。
他说,“是时候给新西兰移民政策加入新意”。人口只有450万人的新西兰无法应付现有的移民量,“外来移民带来了住屋、病床、学额、交通压力。”
移民涌入奥克兰的确造成了一定的社会压力,可削减三万人的数字从何而来,又是体育老师给的?
由于新西兰经济持续向好,以往哀求都不回来的新西兰人蜂拥而归。可政府没有办法限制这些人的去向,他们有权回国,也有权定居奥克兰。
海外留学生为新西兰带来的年收入超过25亿元纽币,国家党政府方面则希望到2025年这个数字能实现翻番。
减少移民限额,削减外来留学生签证都向外界传递了一个负面的信息,最终将影响新西兰的经济发展。
二.大选可能出现的变数
假如在选前更换党魁,工党的支持率预估只会升,不太可能再跌。工党现在最需要向支持者展示信心,激发他们出来投票的意愿。只要工党的支持率上升,国家党支持率下降,工党就有可能单独选择和绿党或优先党合作。这样的组成的联合政府相对稳定,肯定会增强支持者的投票意愿。
站在Jacinda Ardern的角度分析,她当然不希望在选前坐上大位,因为离大选时间太短,是否可以大幅提升支持率没有把握。一旦败选,她将承担所有的政治责任,党内恐怕将有人会在下一届大选前合理地挑战她的地位。
有一些政治评论员看好机会党(The TOP),认为它是一匹黑马,有可能在这次大选中成功进入国会。不过,仅从Mt Roskill补选结果看,笔者实在难以得出这个结论。
另一种观点认为,由于保守党一蹶不振,机会党的确有望填补这部份空白,创党人Gareth Morgan一口气捐款四十万元,更让人刮目相看。但是,对于左翼而言,机会党的出现并不完全是个好消息,因为如果这个党最终没有跨过5%的门坎,吸走的左翼选票将成为废票,反而便宜了国家党。
这次大选给了行动党一个翻身的机会,由于强势的约翰‧基离开国家党,行动党生存空间无疑增大。如果宣传得当,行动党脱离单身的日子很有可能就会实现。行动党党魁David Seymour进入国会后,表现亮丽,尤其是不久前推出的减税方案被各方人士都认可。David Seymour在政坛上是一个新人,他需要时间,只是不知选民还有多少耐心。
行动党如果可以将议员增加到两至三位,对国家党而言无疑将起到相当大的作用。
三.王小选与行动党
7月9日,媒体相继报导,行动党副党魁王小选因对排名的要求未获满足,愤然公开对行动党提出批评。
行动党早就被外界认定该寿终正寝,如果不是国家党出于自身的考虑,这个右翼小党已经从国会消失。
行动党沦落到今天,与创始人道格拉斯有着很大的关系。由于不满前党魁罗德内·海德的表现,创始人不但一再公开批评,甚至还暗中策划党内政变,试图让副手Heather Roy上位。
将前储备银行长唐‧布拉土拉入行动党,是压跨行动党的最后一根稻草。在没完没了的内讧中,大部份行动党的支持者们都相继失望离去。
行动党的海德、John Boscawen及Jamie Whyte相继重用王小选看来都只是权宜之计,为的是让华裔选票保住行动党能在国会内的位置,以便伺机东山再起。
但是,David Seymour并没有这样的想法,他还年轻,眼光并非仅局限在现状,而是要重振雄风。遵守三年契约,没有废除徒有虚名的副主席说明这名年轻人已经仁至义尽。
站在王小选的角度看,行动党的确有过河拆桥的嫌疑。他是三位华裔国会议员中进入国会付出最多的一位。行动党能坚守在国会至今,他功不可没。
被逼辞职心情不好受,眼看被人排斥出局外当然心生怨气。只是,相比海德和John Boscawen,王小选付出的那点及受到的委曲又算什么?
王小选和行动党都没变,东西方价值观的对撞,才出现了王小选公开指责行动党的一幕。
王小选曾有再度进入国会的希望,只是由于判断有误而失之交臂。缺乏起码对MMP选制的了解,当年不参加党内排名等于堵死了自己再进国会的路。
事实上,比王小选更冤的大有人在。我们只记得王小选为行动党助选的成果,却忽视了当年的另一位策划者—老简。在Richard Prebble当年挑选华裔候选人之时,曾有三位竞争者。正如老简在电台节目中所言,一人有心无力;一人有力无心;一人有心有力。第一位就是老简,第二是老罗,第三位是王小选。
与优先党党魁称兄道弟的老简道出了心中百般的无奈,若论知名度、影响力及中英文口才,他都在王小选之上。他全力以赴为行动党助选,结果只是眼巴巴地看着王小选一人进入国会。
二十年前,曾有一位被新西兰主流媒体广泛认可的华裔社区发言人—卢老板。时任行动党党魁的Richard Prebble曾向他伸出过橄榄枝,只是当时卢老板并没有太在意,也许当时还看不到机会。
当彼特斯攻击亚裔之时,在电视台上发言驳斥的是他;当邓小平逝世,电台著名主持人Paul Holmes寻问华社反应时,打电话联线的也是他;当他抱怨华社对治安不佳感到担忧时,奥克兰警方也紧张了一阵子,赶忙出面澄清。
他的知名度及水平与王小选相比不知差了多少级。可惜,他前脚离开新西兰去中国发展,后脚行动党真的寻找华裔代言人了。擦身而过的机会完全改变了两个人的命运,当他再度返回新西兰之时,物事人非,机会不在,一切都变了。他除了重操旧业,返回地产业消磨时间外,已再没有当年的雄心了。
在华裔眼里,政党副党魁更像是一张进入各种酒会及晚宴的免费邀请函,与政治本身关联已不大。
总而言之,如果不出意外,新西兰优先党将再次成为王位制造者,决定哪一个大党可以执政。左翼报纸Dom Post今天发表社论指出,绿党指责优先党党魁是种族主义者的态度无疑等于将自己排除在左翼政府之外,并逼使优先党和国家党合作。绿党给工党也找了麻烦,除了大幅提升支持率,否则,工党没办法组成联合政府。
从目前形势看,优先党选择国家党组成联合政府较简单,且更利于优先党未来在彼特斯退休后继续生存。
优先党原本希望保持选择合作伙伴的神秘性,让左右大党巴结。可是,绿党的翻脸,工党支持率的低迷,这个底牌已显而易见。
当然,国家党的支持者也别高兴太早。彼特斯这次竞选的目标并不仅仅是争当王位制造者,他索取的将比1996年更多。他今天高调呼吁,取消毛利议席,减少国会议员人数的提议犹如在政坛扔下一颗炸弹。他的支持率仍会上升,最终有可能单独挑选工党合作。委靡不振的工党在和优先党谈判时,手中没有牌可打,除了让步,还是让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