积攒了一年能量的孙俪算是本季度最火的女演员,电视与电影全面开花。虽然我们对“女人战争”“玛丽苏”早已审美疲劳,但是《芈月传》仍获极大关注度,重要原因之一是观众们想看看孙俪还能否带来新的惊喜。这对于已经被叫了好几年“娘娘”的她来说,非常难。
实际上,孙俪很早就能驾驭复杂的角色,而且身处泥淖后还能显出别样的纯净。她凭借海岩剧《玉观音》成名,至今仍是最佳版“安心”。年轻的她,气质清新,混合了少女的清纯与少妇的哀婉。剪去长发后更是令人耳目一新,有《罗马假日》里奥黛丽·赫本式气韵。这样的形象,她维持了许多年,无论拍《一双绣花鞋》《新上海滩》,还是与李连杰演《霍元甲》,与邓超合作《甜蜜蜜》,她都这样饱满、干净着。用一个词来限定,就是“小家碧玉”。由于特点变化少,久之,她在演艺圈的存在感开始降低。幸而,即将30岁的孙俪遇上了“甄嬛”。她的第一部古装剧打破了此前所有角色塑造,让人们重新认识并爱上了一个新的孙俪。
相比命运多舛的角色,孙俪的个人生活却像加了消音器,显露出上海女子的聪明来。出道以来,她甚少有负面新闻,没有经历过形象上的大冲击。二十来岁时的孙俪还对记者说过“不想结婚”。相比之下,邓超之前与郝蕾的那段恋爱予人一段惊心动魄的印象。可万万没想到,孙俪与邓超终走到了一起。婚后,邓超隔三差五被传出有外遇,绯闻对象涉及多个知名女星。坊间一度断言“这两人,迟早分”,称他们已是貌合神离的“橱窗夫妇”。
前些年,在“娘娘”耀武扬威之际,邓超却面对着老婆比自己红的尴尬。“我媳妇的《甄嬛传》这么好,大家觉得应该出现的画面是——我像丧尸一样奔跑在北京三环路,精神崩溃,披头散发,萎靡不振,婚姻出现危机,‘小三’马上就要出现,我也该上吊了……”邓超说这番话时,《分手大师》还没上映、国际电影节“影帝”尚未捧得。一年以后,情势就发生了变化。从“老婆比较红”变成了“夫妻齐头并进”。通过自导自演《分手大师》走上“恶搞之路”的邓超,被作家陆天明等前辈痛心疾首地“批评”,又被浙江卫视看中当上《奔跑吧,兄弟》队长,从此以后变成了“非主流逗比”。
在男人变得越来越“有趣”时,孙俪的“无趣”就更凸显。邓超明贬暗褒地抱怨:“偷拍一张孙同学在家的工作照。她就这般数十年如一日。同学们,和这样一个人生活在一起真的太无趣了。好吧,你赢了,芈月!”照片里的孙俪正为拍《芈月传》而用心做功课。出道十多年,孙俪一直很严谨,习惯在进组前就熟悉台词,准备好表演功课;接受采访时,绝不像有些艺人,很会自来熟。她的身上有一种圈中人少有的拙朴。
以前,内地演艺圈很少有结婚多年后,夫妇俩还能齐头并进当“红星”的。女明星嫁给男明星后,往往声势大不如前。例如,嫁给陈建斌的蒋勤勤,与张国立结婚的邓婕,做了徐峥太太的陶虹,最终都成了相夫教子的贤内助模样。反观邓超与孙俪这对,夹在旧与新之间,顺应时代转变。他们原本也不以夫妻名义接任何活动,也抗拒拍对手戏,但现在却手拉手攻陷娱乐圈。
记得去年在上海大光明电影院看《分手大师》点映场,原本没指望孙俪到场——彼时她刚生下女儿,还在产假恢复期。但孙俪还是来了,从观众席过道的追光灯里走向舞台,步子有点虚,脸看起来还有些圆润。这种夫妻之间的甜蜜、携手互助,让人咂摸良久。
作为夫妇,他们好像“一体两面”,差异甚大;作为演员,他们是多面手。但是,生活、工作的节拍又如此默契。孙俪既能演高冷的芈月,也放下身段演《恶棍天使》;邓超是激情的逗比,但也能凭《烈日灼心》拿影帝。最近,这对夫妻更是为新电影拼全力造势,完全不顾形象地“疯狂”参加活动,联手狂虐“单身狗”!邓超唱的首支推广单曲就叫《娘娘我错了》,大玩“甄嬛体”。孙俪在宣传活动上,不吝啬地夸邓超:“平日智商为零,没想到当导演的时候好帅,好有魅力。”他们在北京举办“秋裤时装秀”,展开“枕头大战”,孙俪毫不手软地把老公打趴在地。孙俪上第三季《奔跑吧,兄弟》时,网友纷纷打气:“把你后宫之主的气势拿出来,支持娘娘!”所谓“打是情,骂是爱”,孙俪与邓超俨然成为中国明星夫妇的“恩爱标杆”。邓超每叫一声“娘娘!”,就意味着把孙俪又向“释放自我”的方向推了一小把。从《恶棍天使》曝光的剧照看,孙俪“自毁”了形象,尽力突破与创造,完全不愿沉溺于被认可的角色之中。对于一个中国女演员来说,艺术生命力有很多局限,这样的方式不仅勇气难得,也看出她对另一半的用心与智慧。
《泰戈尔传》里说:“友谊和爱情之间的区别在于:友谊意味着两个人和世界,然而爱情意味着两个人就是世界。在友谊中一加一等于二;在爱情中一加一还是一。” 孙俪能有现在的成绩,一方面来自于对事业的认真,不盲目追求娱乐圈眼花缭乱的“流行”事件。另一方面,知得失,懂分寸。如今,她和邓超的“世界”不知让多少人羡慕,甚至有几分像杨绛、钱钟书之间的感情——亲情、友情、爱情都能融化在一起,工作与生活上,是包容、支持与进步的完美结合。从这些方面看,她也是现代女性的一面镜子,能借此更好地打量我们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