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康师父」下架,关于这一路货的文字马上多了起来。他和其他出事的贪官一样,除了政治上和经济上的问题,都有一个共同的问题,那就是女人的问题,据说他的女人有几百个。中国大陆贪官的情色绯闻丑态,早就足以成书。对于箇中的下流与不堪,实不愿去写,这样的污秽写出来,都恐怕玷污了自己的笔杆与文字。
我觉得痛心的是中国的女人。
中国的贪官有权有势兼贪财,又淫又坏,包养情妇不说,还进贡女人,分享女人,有没有人想过这些被包养、被进贡、被分享的女人,本身堕落之外又受到多少伤害?
这些贪官私包或公用的情妇,绝大多数色艺双全,受过教育,在二十一世纪的今天,这些女性不是清庭后宫被禁锢的妃嫔,在皇上翻牌钦点之后,由太监沐浴熏香以毡裹之,扛去献给主上宠幸的。更不是被强抢的民女,逼于淫威不得不就范。中国贪官玩弄的女人,大多是自愿献身甚至是主动去高攀的,上床换来的是豪宅、巨款、官职、军衔、影视出镜率与知名度。
这就是令人感到可悲之处。
古语常说「饮食男女」,饮食之事,存活也﹔男女之事,繁衍也。看上去简单,如何行「饮食男女」之事,却正是区分人兽的重要界线。特别是中华民族,几千年文化的精髓,正是由「饮食男女」这种最普通的行为中体察彰显出来。
饮食之事自有饮食之道,男女之事也有男女之道。记得儿时常常听长辈讲﹕「男人要有男人的样子,女人要有女人的样子。」那么男人的样子,女人的样子应该是怎么样的呢?
所谓「样子」就是行为规范,在中国传统中,就是男人讲仁义礼智信,要遵从孝悌忠信礼义廉耻,女人要遵从三从四德。最近有人撰文指出「三从四德」多年被极左宣传歪曲,所谓「从父、从夫、从子」,原意并非指女人一生都要无条件顺从男人,「三从」只是中国妇女的礼仪规范,「从」一是指妇女跟随父、夫、子排辈,二是指丧服跟随父、夫、子的穿戴。这一论点是否正确,可以再议。在下也绝无肯定封建礼教之意,戊戌的「男女平权」理念,到了今时今日,我始终认为,我们对妇女的尊重和爱护,不是太多了而是太少了!
「四德」实质上是一种女子行为的规范,「妇德、妇言、妇容、妇功」。妇德是指能正身立本;妇言是指语言得体,言辞恰当,有修养;妇容是指端庄稳重持礼,忌轻浮随便;妇功是指相夫教子,尊老爱幼,勤俭持家。
这其实正是中国女性的懿德典范,不管在哪个年代都应该倡导奉行,即便是在今天,试问又有哪一个父亲不希望自已有这样的女儿?哪一个丈夫不希望自己有这样的妻子?
但这几十年来,还有几个女人记住了「妇德、妇言、妇容、妇功」并身体力行的呢?
在「铁姑娘」、飒爽英姿五尺枪的「女民兵」、「女红卫兵」等硬绷绷的革命形像之后,中国女性突然一转,拥有全球最庞大的性工作者队伍,从「二奶」到「小三」、「小四」,不仅有女人乐于「被包养」,还到处「求包养」。最近武汉有一位硕士大学生,在一个「雅品贞操网」网站上以「贞操女神」之名出现,自称「三十几度春秋悠悠守贞路,气节震天撼地,风骨超拔绝俗……」她还登出了一张医院的处女证明。就因为是处女,一个女孩就可以自称是「气节震天撼地,风骨超拔绝俗」的贞操女神? !毋怪大陆一项调查显示百分之七十中国人有婚前性行为了。
很多人的爱情、婚姻建立在商品式交换而不是感情维系之上,中国男性利用财富与权势引诱玩弄女性,这是一种需求,而中国妇女中一部份人贪慕虚荣,不知廉耻,卖身求富,成为贪官情妇的源源不绝的供给货源。
中国男性不尊重女性,仍未丢掉「庄稼汉多收五斗粮便思易妻」和「饱暖思淫欲」的陋习,女性也不尊重自己,收一笔钱就宽衣解带,半点绛唇任人尝。
这的确是中国妇女的悲剧,在我们曾经生活过的年代,在我们母亲甚至祖母一辈的年代,都不曾发生过的悲剧。
早在一百多年前,中国向现代转型之时,就有人提出过「贤媛」一说,戊戌时期女学运动中,妇女参与者互称「贤媛」,或类似称呼如「贤妇」、「贤母」、「贤淑夫人」等,并以具「林下风气」互为激扬。
《世说新语》中记写道:「谢遏[玄]绝重其姊,张玄常称其妹,欲与敌之。有济尼者,并游张、谢二家。人问其优劣,答曰:『王夫人[谢道蕴]神情散朗,故有林下风气。顾家妇清心玉映,自是闺房之秀』。」
这里所讲的「林下风气」,实指「竹林七贤」的风貌气质,本用来描述丈夫风神,自谢道蕴始,乃为妇女专用。 (见钱南秀「重塑贤媛」一文)
个人一向觉得中国女性始终蕙质兰心,温文婉约,部份人的迷失、堕落,终不致泯灭她的「林下风气」,更多的中国女性依然像我们的母亲、祖母一样值得尊敬。
那些在贪官床上滚来滚去的女人,一个个被拿出来调侃嘲笑,满足人们的下意识与好奇心,但偌大一个民族,有没有人想到过要尊重女性,应该怜悯和挽救她们呢?有没有人站出来振臂一呼,力主尽快建构妇女礼仪行为规范,重塑中国「贤媛」呢? !
至少到目前为止,我们还是见不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