渡海部队与琼崖纵队胜利会师。
部分记载海南岛战役的作品。海南日报记者李幸璜摄 纪念海南解放
六十周年特别报道
不久的龙副军长率领部队抓俘虏。我们也上前“捡”了一个十四五岁的小号兵。他说话山东腔,我问他怎么了,他说他想家,想妈妈。大家都很可怜这个小战俘,拍着他的肩膀劝他不要害怕,等海南岛解放后,一定让他回家去找妈妈。
4月23日于海南岛海口市
上级决定留我们这支部队担任海口市的警备任务。
不知道团部从哪里搞到一辆黑色小卧车,车子的挡风玻璃被子弹打了一个洞。
“来来,”单政委招呼我,“走,出去看看。”
我跟着冯团长、单副政委乘上汽车,先到飞机场参观,然后奔向秀英港,迎头遇见刚登陆的师政治部的队伍。报社的同志看到了我,惊讶地跑到我跟前。文印组长孙一斌捣我一拳,亲昵地说:“活见鬼,你还活着!”罗忠言同志抓着我的手,望着我的眼睛,深情地说:“我们以为你死了,我还给你写了悼诗呢。”原来他们听返回大陆的伤员们说,我随八连九连误登离海口市只有几里路的白沙门小岛,战斗3天3夜,弹尽粮绝,拉响手榴弹,与敌人同归于尽了。
(摘自《从东北到海南岛》,1991年出版)
于是,从今天起,我们解放海南岛的追歼战,便迅速地展开了。
(摘自《海上英雄》,1951年5月出版)
(上接b2版)
《海上练兵记》生动地讲述海南人民焦急迎接解放的心情与积极的热情。戴夫写道:“四月六日:据海南岛来人谈,迎接大军大规模登陆,已经成了全岛一致的斗争口号。过去了几批部队以后,海南岛人们见面,已不再讨论大军何时过海了,他们现在关心的,是如何迎接大军大规模的登陆。就如象平常见面总爱问吃过了饭没有一样,老百姓碰在一起,只要一谈话,彼此就会问:你准备了什么东西呀?海南岛人人都在准备着迎接大军的东西”。
渡海部队到处得到了海南人民的支持。《从粤中到海南》的作者在“琼崖黎民山区访问散记”中写道:“三月初,当我军最初在琼崖东海岸潜渡登陆的部队,在二夜一天的海航中遇到了风暴,大部分船只相互失去了联系,不得不单船登陆的时候,境遇是十分险恶的。但是只要是我们能够通过敌人的第一道防线,稍稍往里面运动,到处便可以遇到琼崖解放区的地方工作人员、游击队、以及不顾一切危险前来欢迎我军的人民群众。”
从记者们的文字中,我们可以看出,在热烈的会师中,他们与琼崖纵队有了直接、全面的接触,对海南琼崖纵队所经历的艰苦斗争也给予更直观的描述,表达出了渡海部队对琼崖纵队的深深敬意。
李友谅在“漫记海南岛”中对琼崖纵队有这样的描述:“在海口的大街上,我遇到不少身躯矮小的青年战士,他们臂上挂着公安臂章,头上戴着蓝色的旧式军帽。帽上是解放军的红星八一帽徽。身上却穿着形形色色的便衣。而且多半是褴褛的。经过询问,才知道这就是我向往已久的琼崖纵队的同志们”。
周明的“海南岛解放战争断片”也记述了4月17日登陆后,与琼崖纵队会师的情景。他写道:“他们穿着黑色或蓝色的衣服,下身只穿一条短裤。他们的衣服退了颜色,有的残破的露出了肉。脚上,他们穿着胶皮胎带做成的鞋子。有的是干脆赤足。他们的腰际结着一个小包,有的则仅背着一小片席片。这样的行装,说明了我们兄弟部队,是忍受着无限的艰苦而英勇地战斗过来的”。
解放了,欢笑写在海南人民的脸上,这是中国人民的胜利,也是海南人民的胜利。《初访五指山》中说道:“新解放区的大人和孩子们,站满了村子口,热情地向我们招手。我挥动着军帽,他们更热烈地欢呼起来。在这一刹那,我意识到是红闪闪的帽徽给予了他们无限的兴奋和喜悦”。
跨海南征
于振瀛
4月1日于海南岛内村
“要到了,前面就是七星岭!”
领航船工发出的预告,立即通过报话机传到各营。我们急忙披戴随身携带的物品,准备登陆。
离滩头200米时,战船上的机关枪、火箭筒、六0炮纷纷向滩头守敌开火,把烧红的子弹和炮弹倾泻过去。
刹时间,战舰象中靶的箭一样,“嘭!嘭!嘭!”牢扎到琼东北塔市附近北创湾滩头这是个非常理想的登陆点,岸上没有高山,没有悬崖,也没有大块的礁石,海滩的坡度不大。我所乘的船是最先登陆的3只船之一。
仅仅30分钟,敌海岸防线即被我无敌的勇士们突破了。
师、团首长命令通讯参谋向军首长报告,我们已越过40公里琼州海峡,突破了“伯陵防线”,在海南岛胜利登陆。
4月2日于海南岛美良
今天的宿营地叫美良,到地方天已经黑了,房东一位大嫂自动帮助我们点灯、煮饭,还从门前一棵菠萝蜜树上摘下一个大菠萝蜜,让我们做菜吃。我们呆呆地望着这个足有水桶大、上面长满小疙瘩的黄东西,不知道怎么吃法,她“咯咯”笑着,拿刀把它切开,从里边掏出一团团象鸡蛋大的粘糊糊的东西,放在锅里煮熟这东西甜得腻人,有人说吃不惯,不过我倒觉得挺顺口。
据各营汇报,全团发现好几名原来决定留在海北的勤杂人员,偷偷藏在船舱里过海来了。听说有个炊事员在渡海之前失踪了,及至船行到海中间,才发现他藏在船舱的一个角落里。他没有武器随身携带一把菜刀登陆时他随突击班一起冲杀,还用菜刀砍死一个敌人呢。
4月15日于海南岛塾隆
夜行军35公里。
由于营养不良,疲劳过度,有些战士患了夜盲症,一到黄昏,便什么也看不见。于是在行军的行列里,出现这样一种怪现象:眼力好的战士用绳子或竹棍,牵着夜盲症的战士。
4月18日于海南岛福山
中午,战斗在福山打响。我团红一连二排以勇猛的动作,插入由陈济棠之弟陈济南指挥的暂编十三师的核心,打乱敌人,俘敌三十九团团长以下300多人。
在敌我混战时,在一个高冈下,我看见登陆
琼岛战斗二十三天
戴 夫
4月1日
下午四时,快进入宿营地了,会见了配合我们战斗的琼北独立团。他们都穿着夏威夷式的服装,灰蓝色的布被风雨浸蚀得变成灰黄,有一部份还戴着钢盔,但帽上的红五角星却都是木质的。女同志特别多,炊事员、通讯员几乎全是女的;还有女战斗员,背上背着孩子,肩上扛着轻机枪。机关枪以歪把子最多,还是抗战时期的战利品。言语不通,不能说话,我们的指战员看见他们只是亲切地微笑;他们笑得更厉害,特别是女同志,全都打着哈哈,露出洁白的牙齿
天黑的时候在内村一带宿营,他们一定要坚持在野外露营,让出屋子来给我们住。
4月23日
八时解放琼山,九时进入海口,占领市之东部。
街上没有老百姓,商店全都关了门。
但是过了半小时,从什么地方开出了一辆吉普车,上面满载着学生,喊着口号欢迎部队。于是各家都开了门,街上立即活跃起来了。
敌人真无耻,也真会闹笑话。二十一日,黄竹与风门岭战争正烈,而且情况已明显地对他们不利了,但他们仍然发出了捷报,还发出通知给各界,要大家派出代表,在二十二日上午九时去伪商会开庆祝大会;昨天就是二十二日,各界代表奉命按时到了那里,却不见一个主持会议的人十二时才讨了回信回来,说会议要延期,今天不开了。代表们走出伪商会的时候,街上的情况已突然改变了模样:汽车仓惶地往来飞驰;所有匪机关部队的电话铃都在急促地发声;街头巷尾到处都焦急地站着官家的男女,每人面前都有几只皮箱或一堆行李;车辆的价钱骤然涨十倍;海南大学的海沿上乱响着匪军截船的枪声;秀英码头起了火;一切都乱了。
薛匪的指挥所就设在飞机场上,他是一早就乘飞机逃跑了的。
一零五高地上的
渡海英雄们
尤 淇
我军大举登陆海南岛的最初四天,天天跟敌人的沿海部队战斗着,有的虽然被击溃了,有的还在作着愚顽的抵抗。到了第五天(4月21日),匪首薛岳又从海口一带调了六个主力团来增援,企图趁我渡海大军尚未站稳脚跟的时候,把我们“赶回海里”去。
但是,当这六个团的敌人走到离澄迈东北三十五里的风门岭时,便被我军的阻击部队挡住了。
风门岭有三个山峰,最东的一个峰最高,就是一零五高地,它控制着山南的海(口)澄(迈)公路,也是附近诸山的制高点,所以十分重要。但在一零五高地的上端,方圆不过二百米,山上光秃秃的,连一棵草都没有。
我某团一连坚守了这块高地,敌人曾先后动员了三个团的兵力,向我阵地进行了连续不断的十三次猛攻,打了十个钟头;虽然我们的弹药打光了,工事也被全部平毁了,战士们也大部伤亡了,在最后的阵地上只剩下了十三个带彩挂花的人员,但一零五高地却始终未曾动摇过。
战斗英雄连长朱国胜在他第一次负伤时,一句话也没有说,自己撕了块布片把伤包上就继续指挥,第二次负伤时叫卫生员看见了,卫生员给他包扎,对连长说:“你的伤很重啊!”连长说:“不要紧,你不要告诉谁知道。”第三次负伤是在战斗快结束的时候,一颗炮弹炸得他满身创伤,卫生员把他扶到山背后,他对卫生员说:“不要把我放得太远,我还要听前面情况。”等到担架从山上下来的时候,他已经因流血过多而牺牲了。
卫生员马良佐接连不停地包扎了三十多个伤员,后来一块弹片从他手上飞过,削断了他的一根手指,但还连着一张皮,血流的很凶。马良佐马上拿起剪刀来,把坏手指卡喳一下剪了下来了,擦了一擦手上的血,又继续给伤员包扎起来。
(摘自《从粤中到海南》,1951年3月出版)
海南岛解放战役断片
周 明
(四月)二十五日早晨,激烈的枪炮声从南面传来,好像给战士们服了兴奋剂,因为谁都知道:只有战斗的胜利才能结束这艰苦与疲劳。大家立时振作精神向前挺进
当我们走近黄竹市的时候,看到了一群群俘虏和成批的胜利品。这一次战斗我们消灭了敌人一五一师师部、保一师师部、四五一团全部和四五二团、保一团各一部。
从黄竹开始,我们可以看到公路两侧到处是被丢弃的弹药、衣服、纸张和其他一些零零碎碎的东西。我们称敌人为“作着自由式的轻装”。在我们紧紧追赶之下,敌人是如此狼狈地逃跑了。
过了嘉积市,路上被遗弃的东西更多了:步枪、重机枪,一颗颗炮弹和一箱箱的子弹横七竖八地被扔在公路两旁。一辆大汽车从桥上翻到河里,“四脚朝天”仰卧在那里,还有轿车和吉普车零散地停放着。敌人的“海口长官公署”的电影放映机,也丢在龙滚村的山坡上。
这就是敌人穷途末路的样子。
(摘自《漫记海南岛》,1950年12月出版)
(本文来源:海南日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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